“鼠尊,你胆大包天。圣女的身躯何等高贵,你那肮脏的身体休要接近她。”周风看见面前一只大乌龟,全身花花绿绿的,正朝着自己口吐人言。
“玄武,莫要多话,我和他有百世宿缘。”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接着响起,“周风,你过来……”
周风朝那女子看过去,那女子蒙着一层薄纱,在红色的阳光中像是朵盛开的海棠。
周风走上前去,他对着那白纱里面的面容仔细看去。好熟悉,你是谁?
那女子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对周风道:“你怎不翻跟头给我看了?”
“翻跟头?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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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周风觉得屁股一阵疼痛。他睁开了眼睛,天已经亮了,不远处小贩做煎饼的香味正在空气中弥漫。
“原来是场梦啊。”
他自言自语道,梦境他都记不清了。只是感觉有个女人叫他翻跟头,然后他翻了,然后醒了。
起床第一件事情是磨牙,磨完牙后开始锻炼身体力量,身体锻炼结束之后开始修炼道法,将体内的元气不断的循环精纯,同时再从自然界里吸取元气。
相同的事情,周风每天在做。他想要变强,变大,变人。然后才能更好的去完成心中的梦想,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打算去搞点吃的。
如今他已经摸熟了好多可以提供食物的地点,再也不像以前经常为填报肚子而发愁。
当他爬到垃圾箱旁边的时候,一个拾荒者正在垃圾箱里捡东西。
周风瞟了眼,他被一张报纸上的标题吸引了。因为标题上竟然写着“芦柴棒”三个字。
“那小丫头也能上报纸?”
周风咬起那张报纸往窝里跑去。拾荒者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老鼠都跟他抢生意,今天又少赚了一分钱。
周风将报纸拖到了窝里铺在地上,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是啥新闻。
新闻标题是:人生百态之一个包身工的悲惨生活。
“四点半之后,没有线条和影子的晨光胆怯地显出来的时候,水门汀路上和弄堂里面,已被这些赤脚的乡下姑娘挤满了。凉爽而带有一点湿气的晨风,大约就是这些生活在死水一般的空气里面的人们仅有的天惠。……”
“呜呼,人性之毒有甚于斯鼠者乎?鼠,世间最卑微渺小肮脏之存在,在这个小女孩芦柴棒的心里竟然比人还要让她信任,让她渴望。鼠犹如此,人何以堪?
同胞们,我亲爱的同胞们,让我们手牵手,紧紧抱成一团吧,让我们从嘴里发出最后愤怒的吼声,然后朝着光明,向着未来前进,前进吧!”
“我报社还会有后续报导。希望热心读者能够持续关注。申城晚报,夏言报导。
“哇塞,这记者这么嚣张,不怕被抓吗?而且干吗拿老鼠说事啊。那么多小白鼠给研发医药的机构拿过去被玩儿死,怎么说也算是为了人类的健康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的啊。”
周风看完了报道,自言自语道。
他竟有点想帮老鼠说话的冲动,尽管他意识到他拥有人类的灵魂和想法。
但随即他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而且觉得背部发凉,这种感觉让他心里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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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浦日本秘密办事处的办公室里,龟田大佐正拿着白色的棉布一遍遍的擦拭着那把天皇赐予的武士刀。他拿在手里在空中舞了舞,脸上露出凶狠的笑容。
“姑父姑父,有好消息,好消息。”小林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猥琐男。
“八嘎耶鲁。”龟田见来者这么鲁莽,虽说是他的亲戚,不过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小林二忙把门关上,把猥琐男也挤了出去,把办公室门带上。然后开始敲门。
“进来。”龟田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盯着小林二。
“报告大佐,我有消息报告。”小林二挺起了胸膛,行了个军礼。
“说。”
小林二看向猥琐男,猥琐男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报纸递到龟田的面前。
龟田看了看报纸,疑惑的看向小林二。
小林二赶忙说道:“姑父,我们有那只老鼠的消息了。”
然后对猥琐男说道:“大雄,你把报纸上的消息读出来给大佐听。”
“嗨。”猥琐男大声回答道。
“老鼠,鸡腿,芦柴棒,什么意思?”龟田眯着眼睛看向小林二和大雄,小林二用胳膊碰了下大雄。
“大佐,我是这样认为的。这报道里面事情发生的位置是在杨浦,报道中的小女孩说老鼠带鸡腿给她吃。
“试想一下,一般的老鼠会带鸡腿给人吃吗?当然不会。有鸡腿老鼠肯定是自己先把它吃掉,老鼠是没有人性的。”龟田听的有些不耐烦。
小林二忙喝道:“捡重点说。”
“嗨。我私下以为:这只老鼠就是之前前来劫狱的那只,同时是伤害了小林君的那只。”他谄笑的看了看龟田。
“我还得到一个内部消息,那个纱厂的监工被杀了。根据我在警察局的朋友说,监工是因为脖子被动物爪子撕裂导致的死亡。而这监工平时对刚才我们所讲的芦柴棒一直不太友善,从而又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这只暴力老鼠又出现了,而且和纱厂里的叫芦柴棒的小姑娘有亲密关系。”
“要西”龟田点了点头。他对于大雄的推断以及他的表达都很满意。
他拍了拍大雄的肩膀,大雄有点受宠若惊的点头哈腰。
龟田说道:“很好,家族里派来的两个忍士上个月已经过来,现在只要让老鼠咬上钩,就要让它死无葬身之地。”
屋子里爆发出开心的笑声,笑声持续了很久,突然一声脆响,然后小林二和大雄走出来。
“拿把刀老是劈来劈去的真吓人。”大雄抹了抹汗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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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柴棒,老板喊你去他办公室里谈话。”纱厂里轰隆隆的机器声中,一个监工走到芦柴棒的身边说道。
“什么?”芦柴棒把耳朵凑近了一点问道。
“小赤佬,耳朵长屁眼里了。”那监工小声骂了一句,继续喊道:“老板喊你去办公室谈话,你现在可是名人啦。”
芦柴棒看了看周围的工友都去推纱车了,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那监工继续喊道:“快点,老板等着呢。”
“哦。”她摘下围兜,跟在监工后面朝外面走去。刚走到老板办公室,芦柴棒感觉后脑被钝器使劲砸了下,眼前一黑,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黄世仁坐在老板椅上叼了根烟,看着出现在芦柴棒身边的两个黑衣人,说道:“你们要的人可以带走了,不过必须给我500大洋,弥补我们的损失。我们还需要重新招工的。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把钱放在了老板桌上。
黄世仁点了点,把烟灰敲落在烟灰缸中,说了声:“你们可以走了。”
黑衣人将芦柴棒放进车中,发动了车子,消失在远方。
纱厂车间里,一个女工叫道:“咦?芦柴棒呢?好像蛮长时间没看到她了。”
旁边的人道:“下午看见和监工一起去了老板办公室,到现在就一直没看到她。”
“不对劲,走,咱们去老板办公室去看下。”平时最关心芦柴棒的刘妈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她带着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工来到老板办公室。
“你们来干什么?有什么困难吗?”黄世仁露出假惺惺的微笑,对着面前的女工说。
“黄老板,看到芦柴棒了吗?”刘妈急切的问道。
“芦柴棒?哦,那个小丫头啊,他提出辞职,我同意了。你看这里是她的辞职信,还按了手印。”
黄世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王妈,心里想:“这帮娘们连字都不认识,还要为人出头,真他妈的好笑。”
王妈没接那纸,眼睛盯着黄老板,大声说道:“姓黄的,别欺负我们不识字,芦柴棒到底在哪里?明人不做暗事,你做老板的,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不要激动,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啊。”黄世仁说完之后和刚进门的几个监工使了个眼色。
“妈的,你们这帮臭娘们儿,还不回去干活?呆在这里干什么,想造反不成?不要忘记当时订的契约,再这样闹下去,过年的时候你们一分钱拿不到。赶快滚回去。”几个监工走上来就推推搡搡的,把女工往门外推。
“消消气,回去好好想想,我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人,别担心,过年会给你发工资的。”
黄世仁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
“走吧,刘姐。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是啊,刘姐,过年拿了工资那点钱还要寄回家给孩子买衣服穿呢。”
“可是……”刘姐想起了芦柴棒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心里像被割了块肉那样疼。她只有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那丫头有个好命。叹了口气,她和几个女工回到了车间。
芦柴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狭小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见芦柴棒醒了,慢慢的向她爬了过来。芦柴棒紧张的朝那人看去,蓬松的头发下一双深陷进去的眼睛,脸上瘦的皮包骨头。此时咧开了嘴巴,发出“桀桀”的古怪笑声,犹如夜枭在啼叫。
她伸出犹如鸡爪的手在芦柴棒的脸上抚摸了下,嘴里发出犹如高潮时的呻吟声。
“老奶奶,你怎么了?我现在在哪儿?”芦柴棒见面前的女人举止奇怪,推开了老女人的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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