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供十停下了脚步。
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让我做什么下跪请安,见一见老丈人的举动。我很自觉的瞥了一眼,嗯,有点胖乎乎的。俗话说的好,心宽体胖。
见我看着她死鬼老爸的墓,她得意的扯了扯没眉毛。故意在墓碑上,用左手食指,在“烈士”两字之间,得瑟的滑动。
你还别说,她这种逗比又不尊重烈士的举动,让我好气又好笑。
气得是,就算她拍打烈士的照片,说几句不尊敬的话,那也是女儿对父亲的撒娇,构不成侮辱烈士。
这孩子,以自己为烈士后人而自豪。这种天生而来的优越感,着实让人羡慕。将英雄葬在此地,就是为了让后人瞻仰,学习他们的大无畏精神。浩然正气之地,有其父一席之地,值得炫耀。
好笑的是,我被她的逗比行为所感染。她明目张胆的炫耀,不仅不惹人讨厌,还充满了正义。一人一碑,正气满乾坤。一静一动,心善方为人。
愚钝如我,在不知不觉中,却觉得有些可悲。
她死鬼老爸,留给她的,只有看不见,摸不着的自豪。那些缺少父爱的人生,从来不完整。
她跟学姐不同。学姐的父母,死于家庭矛盾。她的父亲,死于奉献,活在幸存者的心中。
供十果真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来陵园看人,居然不带礼物。空手而来,空手而归。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她,你妈,怎么没来。
供十说,九姨早就来过了。没看到碑前的花跟酒吗?
没什么复杂的仪式,见到了,拜过了,回去了。
回去路上,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你没带礼物?你猜她怎么说?
“你见过2岁的女儿,见父亲,需要带礼物的吗?”说这话时,供十的眼角,噙着泪。
我瞬间闭上了嘴,不敢吱声。
供十的得瑟与笑容,只是她粉饰自我强大的面具。她的落寞哀伤,习惯了一个人承担。
供十买了菜,决定要在我家,额,我的住处,为我做一桌饭菜。
这日子,我还真不能拒绝。而且,我为何要拒绝?
然而,我没想到,九姨居然也在开饭时,过来了。一家三口,啊不,我们三人,在同一个桌子上,吃了饭。
吃完饭,九姨也不知道怎么的,绕来绕去,说到了房子。
说什么,这毕竟是别人的房子,不能久住,实在不行,住九姨那去。说我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付租金,肥水不流外人田。
鉴于尹狗没有收我的租金,九姨说她也不好意思收租金。实在不行,就认了她这个丈母娘,早早把婚事给办了。
九姨有些操之过急了。或许供十,根本没有将我俩的发展进度,告诉九姨。看这情形,九姨肯定认为我俩,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差领证结婚了。
见九姨如此热情,我实在不敢出声。一个劲的吃菜。九姨说什么,我都装傻充愣,含糊不清的说,过了疫情再说。
九姨见我如此不痛快,心里大概不高兴了。筷子都夹的比以往更使劲,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
我知道九姨的想法,她作为供十的妈,就差把“当我姑爷”这四个字,刻在脸上。好像到了我这,她成了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你说她,能高兴的了?
供十也是全程尴尬脸,她估计也想不到,当母亲的,居然着急成这个样子。以她了解的供九花,那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哪能这么死皮赖脸的到别人家里,额,到别人住处,来死皮赖脸的硬塞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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