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章邯军营。
军营之中,一场酒宴正在进行。
副将张董和章邯亲弟章平正在笑谈对饮,二人间的气氛,难得的轻松。
“平哥,襄阳城中必乱成一团,黔布小儿时日无多,如今章将军正准备攻打江东大营,得胜之后,我们便可拥立章将军,学南海郡尉赵佗,在荆襄和江东一带自立为秦王!”
心情甚至佳的章平,竟然对出言不逊的张董称赞起来,仿佛忠君廉耻之义,随着亡秦之日迫近,也已荡然无存。
“赵一陷入内外动乱,这完全是天赐我等良机,哥哥只不过是顺应天道,在乱世之中谋生存罢了。哥哥功成名就后,将军您便是开国第一功臣!”
章平表现的很低调,在章邯亲信张董面前,章平自不敢表现出早晚有一天要取彼而代之的莫大野心。
张董笑得开怀,甚是得意。
章平也捋着短胡须,面带着傲然:“下官料得赵高、子婴、赵一三人混战结束之后,剩下一人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定为陈胜项氏之流所灭,我等只需固守荆襄和江东,待到时机合适,一举夺还天下。”
章平的豪言壮语,感染了在场的章邯军诸将,一直对前途有所怀疑的他们,此时信心也渐渐重铸起来。
黔布在城头观望着城下围困己方的敌军,心中忧愁不散。
黔布为首一干两千人被章邯一万步卒给牢牢困死在襄阳城中。
章邯刚刚大败陈胜王的十万最后精锐,各地起义军闻听章邯军至纷纷不战而逃。
故是围困黔布的这一万步卒,皆是士气高涨,战意十足。
黔布多次率死士朝一万敌人防守薄弱处突围,无奈,防守薄弱是假,诱敌而到进而重兵围剿是真。只有杀人蛮力的黔布计谋短浅,损兵折将,现在襄阳城中能够动弹的一千不到。
还好襄阳自战国初期以来便是一座坚城,易守难攻。
某晴日,一万敌人连番进攻,只因城高河深,加之城上羽箭较为密集,另有弩车辅助防御,疯狂攻了大半个早上毫无实际收效,反倒折损千把人马。
“如可奈何,天道不公!”
黔布不想这么死了,他知道,即使投降,章邯也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个见利忘义的叛徒。
“黔布将军,偶有一计可施……”
在城楼跺脚处捶胸叹气的黔布抬头白了白说话的人,正是那天手持弓弩箭矢在十步之距准备射杀自己的壮士。
壮士向黔布自称道,他是秦国现任护军将军刘庆,以伪装身份混入襄阳城等待黔布多时,为的就是今日能够帮助得到黔布。
“那好,你说一下我们怎么突围吧?”
黔布的语气变得恭敬了许多,但是刘庆的回答“不需要突围”又让他不解,立即变得暴怒不安。
刘庆脸颊写满黑线,这蛮子真难伺候,还是跟赵元帅文明人打交道舒服些。
“你耍我是不是?”黔布暴怒之下一把手扯住刘庆的脖颈,稍一用力,轻易就将刘庆高高举起,,眼见刘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城墙,似乎是要将他扔到城下。
杀人王黔布暴怒的模样像极了非洲的黑猩猩,他同时又是一个体毛非常之多的人,浑身上下暴露在衣袖外的皮肤黑毛遍布,加之胸肌腹肌十分之突出,故用非洲黑猩猩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刘庆懊悔自己谈话不该慢入主题,赵元帅提醒的极是在理,如果无法及早让黔布这类人感受到你的善意,那么就不如快点脱身。
否则,性命不保。
眼看刘庆大半个身子都滑出城墙之外,黔布仍没有住手之心。
你不仁,休怪我无义。
本来没有动拳脚的刘庆一个虎拳击打在黔布动粗的左手手臂上,不然黔布早年此臂曾经受过重伤,今日挨了一记重打,疼痛之下竟然旧伤复发,一个痛苦的疼痛令他不由得放开刘庆。
结果刘庆却在黔布眼睁睁的注视下从城头掉落城下去。
这必死无疑呀,黔布赶忙在城墙边探头向城下看去,这小子不会死了吧?
黔布缩回头还没回过神来,一个七尺高的人影凌空跃下。
复仇之神来也。
刘安赤手空拳如雨点般地将拳脚落在黔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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