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不息之三在巫山郡郡治小城以南,无边无际的旷野里,八万楚军主力正缓缓开至,正如项羽将最精锐十万楚军放在自己身边一样,项羽族弟项它带来的这八万军队也算是复辟楚国最精锐的一支楚军,包括了六千陌刀重甲步兵和五千重甲骑兵。
楚军大营矗立在一片略微凸起的高地上,方圆约十里,一条小河从左营潺潺流过,大营是泥土墙式构筑,高约两丈,士兵们在泥土墙上来回巡逻放哨。
在高高的板墙上,楚军大将项它和谋臣陈平正在注视着远方五里外的锐秦军大营,在晴朗的天空下,他们看得格外清晰,锐秦军士兵正在忙碌地构筑板墙,他们三万人才刚刚来到战场己军位置,还没有完成大营修筑。
“为什么不冲上去打他们个稀巴烂?”
年少冲动的项它用鞭子指着锐秦军大营,他的语气里极为不满,自从上一次他在与锐秦军的恶战中受伤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上战场,中原战场的起义军屡战屡败的消息逼得他快要发疯,他就恨不得率一支军队杀进咸阳去,将赵一、赢禹真和所有的锐秦王朝官员全部杀死,以解他心头之恨。
但自己的叔父项梁公重伤病危至今后,项它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了,眼睛里不时闪过仇恨的凶光,仇恨在他心中一天天的积累,他在等待,等待着复仇的一刻。
此刻他看见了锐秦军大营,复仇之火在他心中开始燃烧起来,再也无法抑制,他转头就向营内奔去,作为监军副帅的陈平怕他有失,也跟了过去。
大营内,楚将项婴正在沙盘前沉思,他得到斥候情报,锐秦军居然只来了三万人,东线战场明明有十五万的南征大军,那么其他十二万人到哪里去了?
他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虽然江东青海道那边也出现了一支锐秦军,旌旗铺天盖地,但智谋不亚于张良的谋臣陈平认为,这是锐秦军在虚张声势,最多只有一两万人。
难道是…………?
对于楚军在各地战场部署上的薄弱,项婴是心知肚明,他最担心的是江东东面防御薄弱,彭城和复辟楚国的黔中郡一线只有三万军,如果锐秦军真的从苏杭道南下复辟楚国后方,抄东线的后路,大楚形势堪忧。
项婴目光一直盯着彭城冯翊郡,陈平便明白了他的担忧,“将军,卑职也同样担忧东线。”
项婴霍地转身,注视着以神机妙算阴险狡诈著称的陈平,“你也认为秦狗赵一会分兵南下彭城郡?”
陈平点点头,“斥候来报,关键是东线战场现在的锐秦军主帅是赵一而不是杨翁子。杨翁子不会分兵深入敌后,冒险寻求大的突破。彭城郡不是他的感兴趣之地,但秦狗赵一则不同,他是从全局考虑,如果他发现楚军东线薄弱,他必然会有所考虑,而现在他的兵力明显减少了......”
陈平说到这里,顿了顿嗓音,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却很明显了,锐秦统帅赵一必然已派兵去了东线。
项婴和项它眼中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焦虑,如果东线薄弱地带阵地被攻破,锐秦军长驱直入关中,直奔彭城而去,大楚怀王一旦有失,那么他们守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项羽和范增耍得是哪一出戏呢,哪有这么布置兵力据守各处的呀?
这就像一只桶,别的地方再坚固,只要其中一处出了问题,桶中的水同样会流光。
“先生认为,我们该怎么应对?”项婴项它二人心有点乱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陈平微微叹了口气。“现在的选择已经不多了,如果非要有所选择。那么我可以列出三策。”
“先生请说!”
“上策是两位将军与眼前的锐秦军速战,尽快击溃这三万敌军,然后火速救东线薄弱阵地,中策是我大楚国后方各地守军弃城出击,出兵五万增援东线,使东线的兵力增加到爆棚状态,或许能抵挡住锐秦军对东线的进攻,下策是我大楚军全线放弃巫山郡回守彭城一线,撤回彭城郡和黔中郡,坚守大楚国腹地。”
项婴项它当即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下策首先就不能考虑,中策虽然最好,但楚怀王肯不肯让步,还是一个问题,何况还有宋义这条软蛋的制肘,我估计最多能拿到手三万军援军,分所有人手守青海道,那么东线最多只有更多几万军防御,能否坚持得下来?”
“两位的意思是,只能选上策?”陈平听懂了良哥项氏将军的意思。
两位项氏将军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应该说只有上策是掌握在我们楚人的手中,不过…………”
项婴缓缓走到大帐门前,凝视东北方向的锐秦军大营,仿佛在自言自语,“两军决战,应该以稳健为重,如果仓促应战,会得不偿失,最终导致失败,我该何去何从?”
这时,他忽然看见一名楚军万夫长如一阵风似的向大帐奔来,守营帐大门的两边守兵人怎么也拦不住他,后面还跟着一队武装到牙齿的持刀楚兵,项婴眉头一皱,这是出了什么事?
“不要拦他,让他直接进帐来!”项婴随即吩咐亲兵一声。
片刻,楚军万夫长冲进了中军大帐,大声嚷道:“将军啊,瑞奇马汀军在构筑大营,不趁此机会进攻锐秦军,更待何时?”
“你不要这么叫嚷!”
项婴极为不悦道:“该不该进攻我心里有数,不要你来教我。”
“将军,请多三思!”
旁边项它见状,有所触动的他小声劝道:“我们应该理解弟兄们渴望复仇的急切的心情。”
他其实就在暗示项婴,偶们应该出兵决战,不要一味保存实力而避战。
项它点点头,又对万夫长道:“稍等片刻,我领兵和你去看一看。”
这时,陈平不安逸地表态了,项婴随即吩咐项它他,“点一万五千步骑军,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许出营掠战。”
东线局势的危急使大楚军不可能长期和锐秦军对峙,但他又不想仓促决战,便决定先和锐秦军接触性与试探性地一战。
大楚军大营内战鼓轰隆隆敲响了,营门打开,一队队骑兵和步兵疾速冲出大营,旌旗招展,铺天盖地,他们迅速在大营整理队伍,开始列队向锐秦军大营进发。
在陈平与项婴商讨结束之前,冲动暴躁的项它已经违抗军令,带着兵马擅自出战了。
陈平本想派出快骑制止,只是无奈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楚军一万五千兵马距离锐秦军只有八百不了,这个时候一撤回去,锐秦军随便派出步骑在后头趁势掩杀,楚军的损伤绝对有多无减。
锐秦军大营虽然还在构筑之中,但防御却十分严密,专门有六千骑兵防御楚军偷袭,由刘庆本人统帅,当唐军大营内战鼓敲响,锐秦军哨兵立刻仰天吹响了警报号角。
‘嘀嘀嘀——’
号角声声,六千骑兵冲出了大营,在刘庆的率领下,在大营前列队防御,六千根铜矛刷地平端而起,杀气沸腾,紧接着,四千弩箭兵军也奔出大营,在骑兵前举起秦国特色劲弩,对准了缓缓靠近的大楚军。
赵一已经得到禀报,他当即也率领一万步骑兵出营应战,和楚军恰恰相反,统帅赵一并不着急和唐军决战,他在等待东线的战局变化。
锐秦军在东线拥有十五万大军,刘庆、杨翁子、黔布和韩信都是主力之将,而对方主将却不是项羽和范增,兵力捉襟见肘,就算增兵也还是比锐秦军少五六万军队,远远不能和单兵素质更高的锐秦军抗衡,东线突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只要锐秦军从东路薄弱地带杀入黔中郡中,那大楚怀王就守不住了,必然会后撤回闽中郡或南海郡,而这个时候,才是锐秦军大举进攻的良机,就算中西线的项羽再勇猛,范增再足智多谋,但大势已去,他们两个忘年之交的好基友也无力回天。
在这种情况,赵一自认为没有必然再用什么奇兵,更没有必要偷袭或者夜战,只要步步为营,防御得滴水不漏,这一战,起义军反贼们必败无疑。
“陛下,楚军似乎已经意识到东线的危急了。”
旁边偏将方法笑道:“居然这么快就来掠战。”
默不作声的赵一注视着大楚军缓缓靠近,摇了摇头,“对方只有一万五千军,明显只是试探,不要和他们应战。”
已升任为偏将的都尉方法他立刻喝令:“骑兵撤回,再调三千步兵改为弩兵压阵!”
锐秦大军令如山,尽管刘庆和方法渴望能和项氏楚军一战,但他不敢抗令。
于是他便只有率领六千骑兵缓缓退回大营,与此同时,大营内又出来三千轻弩兵,部署在重装弩兵之后,举弩对准了大楚军。
这时,大楚军已经到两里之外,由一万骑兵和五千步兵组成。
项它身着银色战甲,手执狼牙槊,在他两边也是猛将济济,楚军偏将、楚军裨将、楚军万夫长、楚军千夫长、楚军百夫长等等。
相比之下,赵一这边身边大将却不多,只有刘庆、方法、和其他几个偏将、裨将以及镇军的老都尉等等。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赵一麾下的锐秦名将都已分布各地战场,韩信、赵德芳、赢禹真被押宝压在中线,副帅王离、王马二位大将军在象牙关一线,钟会、刘海涛、喜乐来、唐再道可在西线,北方边境还有其他连赵一都叫不出名来的该时代的猛将镇军。
项它远远凝望着锐秦军布阵,很明显,锐秦军将大量弓弩军部署在前方,就是不想和自己作战,这就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锐秦军的重心已经放到了东线,这边就变成以守为主。
“老大,让我去冲击隋军阵型吧!”楚军百夫长手执两柄大锤,心急如焚,嗷叫着请战。
“你是铁打的吗?”
二货项它终于忍无可忍,怒斥这个愚笨的兄弟,
“锐秦军放弩箭的秦狗有七八千人,你能躲得过?把你轰炸成成马蜂窝一样,你就不会叫了。”
楚军万夫长被骂得低下头,旁边一名千夫长不忍,也上前道:“将军,如果就这样撤军回营,势必也会影响到士气,不如卑职领一支军,从南面进攻锐秦军,分散锐秦军防御,然后我们再从正面进攻。”
项它凝视锐秦军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进攻又能如何,我们只有一万五千军,难道还能杀败三万锐秦军,若出兵不利,反而更加动摇军心。”‘
他当即令道:“收兵回营!”
楚军鸣金收兵,缓缓向后撤退,这时赵一招手将刘庆叫来,低声对他道:“楚军主营在巫山城,粮草运输线漫长,你可率五千步兵改装为轻骑兵,今晚出兵,袭击楚军粮草运输线,如果可能,给我烧毁楚军后勤主营。然后,乘着楚军撤军,现在立刻派重骑兵过去,不过要适可而止!”
事到如今,只能用奇兵来对付锐秦军了,摧毁大楚军粮草后勤,或许是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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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线战场的各部锐秦军主力开始和大楚军对峙亦或是恶战之时,韩信率领两万军队也浩浩荡荡杀到了州陵郡的楚军兵营,淮阴侯韩信接到的命令是虚张声势,如果有可能则夺回州陵郡。
虚张声势很简单,是佣兵狡诈的韩信的拿手好戏,但他更感兴趣是夺取失陷的州陵郡,州陵郡不是楚都彭城,也不是江东,但夺下它的功劳不亚于夺取那两地,这种好事到哪里找去?
这次楚国名将钟离昧奉命率五万人守州陵郡,责任重而力量弱,整个州陵郡只有他这五万楚人镇守,令他压力极大,尽管他也听说朝廷和项羽虽说争斗不断,但两方都承诺过了将追派一万援军,但援军几时到来,还为未可知。
城头上,钟离昧注视着远处一队锐秦军骑兵靠近,他已经得到情报,锐秦军主将是那个讨厌又麻烦的韩信,率领。两万人前来攻打要塞,这让钟离昧略略放心一点,韩信此人他是知道的,号称锐秦军新秀,总是运气不错,但真正的单挑能力要比赵一、刘庆、王离他们差得远,不过锐秦军兵力少却精,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在距离楚军兵营要塞约三里的一座山梁上,韩信骑在马上眺望远处的楚军阵地,看了半晌,他不由咧嘴笑了起来,“你们看见没有,这不就是一座垂死之城吗?这样的俊荣战阵能挡住我们锐秦统一中华河山的步伐么?”
旁边一名偏将小心翼翼提醒他,“韩信将军,要塞虽然不高大,但楚军有五万人,如果五万人布弓迎战的话,我们兵力又少恐怕会损失惨重,不可强攻。”
“言之有理,回去定向秦皇替你表功!”
韩信看了他一眼,“我们这次只能投机取巧,亏本的买卖是我锐秦军人应该做的傻事吗?”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这名偏将,问道:“你有爵位吗?”
偏将被问得一头雾水,连忙躬身道:“卑职因为抗击匈奴人有功,被封为过县子爵。”
韩信仰头盘算一下,‘公、侯、伯、子,此人比自己低了两等。
他心里舒畅起来,“嗯!你的提醒也不错,说明你还是很尽心,好好效力,争取升为县伯。”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凝神向关隘西面望去,他记得情报上说,要塞西面有一座山丘,在山丘上,便可以居高临下直接攻打要塞,并且山丘上没有驻兵。
果然,程咬金看到了一座山丘,紧靠城池,但是.....山顶有驻兵,修建了营栅,至少有五百人,韩信顿时大怒,斥候干什么吃的呀,这情报不对啊!
这时,一名士兵在旁边道:“韩将军,斥候长官肖军候来了。”
……………………
肖军候带队夜袭了楚军要塞不远处一座山丘之上的小型兵营。
锐秦军夜扰只能算一个小插曲,它无法影响全体出国男儿击败锐秦军的决心,也无法阻拦大楚军东中西三线大军北伐的铁蹄。
它的影响只是体现在一些细微处,如楚军士兵的体力和心态,这些细微暂时看不出来,只有在长时间的大战中,体力消耗巨大时,它才会慢慢体现出来。
这一战对即将被加封为临淄公的韩信来说也是势在必得,旷野上已是六七月的暴风雨肆虐,暴风雨即将席卷至他部所在的地势低洼处,如果不能尽快攻入楚军兵营,占据那块地势高处,到时候洪涝一泛滥,他已经没有退路。
尽管是相当于背水一战,淮阴侯韩信一样充满了信心,他有两万精锐之军,就是两倍少于隋军,这一战他也必胜无疑。
但韩信他自己也知道,仅仅有信心还不够,他一样需要排兵布阵,需要临战发挥,过去锐秦军和各路起义军反贼的作战中有很多教训和经验,他必须吸取。
在他的两万大军中,骑军有一万五千万人,其中这一万五千人可以同时兼任步卒、弓弩兵、刀盾兵、长矛手等多个兵种的作战任务。
多功能陆军是赵一在这个乱世时代创造的一种军事改革的潮流,就是从锐秦军全军除象牙关守军之外各部挑选精锐组成。
他们不再从事单一兵种的工作,专职为集多兵种战斗技能为一身的特种兵,负责执行尖刀任务或者是直插敌军心脏部位的斩首行动。
这帮大兵中的战斗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锐秦大军中精锐的精锐,这两万由十名经验老道的锐秦都尉分别统帅,直接受榕树哎赵一指挥。
只不过,此刻便是暂归淮阴侯韩信调遣,这还是赵一暂借给韩信用来赌博玩命的大资本呢。
这两万余人除了面对要塞一线大楚军五万人,还有八万楚军已经从楚地大后方开出,没几日即可抵达此处战场。
主将钟离昧和副将范玉琦各有二万五千万人,他们分布要塞左右两翼,楚怀王和项羽已分别对他们许下诺言,只要此战击败锐秦军,锐秦王朝的钱财女子任他们抢掠,不再进行统一硬性分配。
“韩将军!大楚军要塞在前方了。”一名锐秦都尉指着前方大喊。
韩信眼睛眯了起来,他已看见了迎战的大楚军,由钟离昧副将范玉琦带队,就在十里之外,他抬起手臂令道:“全军整队,放慢速度,相距三里止!”
二万锐秦大军开始整顿队伍,以一千人为一个方阵,分为二十个大方阵,铺天盖地,几乎将旷野覆盖。
高举的长矛亦或是刀盾密集如森林,队伍缓缓向前方推进,越来越近,在距离大楚军大阵约三里时,停止住了前进。
一阵阵寒风吹拂旷野一草一木,一只土拨鼠从两军之间探头出来,向两边张望,随即又惊恐地钻回地下,再也不敢露头,天空阴沉,乌云笼罩。
在大楚军中军阵内,紧靠帅旗处有一座高达两丈的木塔,这便是隋军的指挥塔,塔上除了主帅钟离昧和两名传令军士外,有还有八名旗手。
在木塔下排列着三十六名大鼓和十口铜钟,鼓声和钟声指挥大楚军的前进和后退,但八面指挥旗手则是指挥具体的军队。
木塔上,钟离昧抬头注视着阴沉沉的天空,一团团如墨的乌云在北方天空翻滚,他感觉今天寒冷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湿润。
‘黑色暴风雨要来了!’钟离昧自言自语道。
在楚军大阵中,很多士兵都不安地回头望向南天空,那一团团低垂翻滚的墨云,昨晚还远在南方,今天便已近在咫尺,所有的楚国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黑色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
惟独韩信和锐秦大兵们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不屑一顾,他们心中充满了杀机,有一种挥刀杀进大楚军中的强烈欲望,他们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钟离昧缓缓抽出战刀,凝视着隋军的布阵,他知道在密集的军队中一定藏着锐秦军的重甲步兵,他深知这种重甲步兵的厉害,还有锐秦军的弩箭,他必须要先派一支军队压制住锐秦军的弩箭。
“万夫长陈广义!”楚军主将钟离昧厉声喝道。
一名身材魁梧的万夫长出列行礼,“愿为将军效力!”
“由你来打第一阵,你若不死,咸阳城内的女人任你挑选。”
万夫长陈广义狞笑一声,“我要秦狗赵一的女人!”
大楚军军官们一片大笑,钟离昧一阵汗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立刻掩饰着了,沉声道:我说了,咸阳城内的女人任你挑选。”
钟离昧见大敌当前,也不容他再放肆,战刀一挥,“出战!”
“呜——”低沉的号角声在突厥大阵中吹响,一支由一万楚军步骑军组成的方阵骤然发动,战马奔腾,长矛如林,大楚军奔腾的气势如蓄高奔泻的洪水,呼啸着、呐喊着向锐秦军席卷而去。
秦楚大战在一片乌云的笼罩下,终于拉开了序幕……
秦国人作战讲究一鼓作气,讲究气势,而中原军队作战讲究防守反击,这种作战方式的区别来源各国军队弓箭的优势。
尽管现在大楚军的弓箭在乱世时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能够和锐秦军勉强一较高下,但几百年来形成的作战风格却始终没有改变,总是草原游牧军队冲锋,先发制人,而楚国这类中原军队防守反击,才来的更有实效。
锐秦军早已列阵就绪,四千强弩军列队在最前面,两人一组,扛着体型巨大的七石精钢劲弩,如果是顺风,强弩的有效杀伤距离是九百四十步,但现在是逆风,风力强劲,迎风而射,有效杀伤距离也就只有五百八十步。
他们将发动第一波攻击,在攻击结束后,他们将变化为长枪兵,列阵防御分列两侧。
在强弩军后面是六千弓骑兵,他们负责第二轮攻击,在第二轮弓箭射击后,弓骑兵将分撤至后面六千重甲步兵的两翼,从侧面保护重甲步兵。
在弓骑兵后面,便是六千刀盾军,他们是韩信夺取这次战争胜利的关键,由身高足有六尺七的都尉李靖指挥,他是锐秦军中仅次于方法都尉的第二都尉大佬,但他却不是韩王韩广般肥胖,而是膀阔腰圆,力大无穷。
六千刀盾重甲兵以两百人为一排,一共三十排,他们列队整齐,六千把青铜战刀锋利无比,在寒风中俨如一片锋利的森林,尽管他们静静地矗立着,但他们浑身蕴藏的杀机已经到引爆的临界点。
韩信站在一辆四轮战车上,凝视着远方一万大楚骑兵汹涌杀来,他看透了反贼钟离昧的战术,先派出一万骑兵来破坏自己的弓弩军,他冷笑了一声,这一万骑兵正好来给自己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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