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对决之八终极对决之九
原来陈平和他的九百残卒不是选择落草为寇,而是按照预定计划撤往垓下,在那个神奇的小城镇里,小羽哥、范增、孙叔通、武涉、利己这几个人和他们的一万九千残卒早已经等候了多时。
当发现江东对岸的江边所有的船只已为锐秦军水军楼船士所毁之时,项羽怒了,他沸腾了,他发誓要在此地杀死率领十万锐秦军围攻他和他的残卒的秦狗赵一。
现在是小羽哥和猪脚赵一亮剑PK的时分,其他闲杂人等知趣地闪开或是洗洗睡了。
十万锐秦军和将近两万的残楚军在垓下血战开来。
很明显,垓下城已经陷入了十面包围之中。
这一次,小羽哥铁定是逃不掉的。
一跃而起的孙叔通,挥动着明晃晃的钢刀,直扑秦皇赵一,只以为自己的刺杀将要得手。
蓦然间,但见赵一猿臂一抖,根本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手中的青铜刀剑,已如电光一般从孙叔通的眼前刷的扫过。
然后的某个瞬间,孙叔通就觉得手腕处蓦的一凉,身在半空的他斜眼一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那执钢刀的手掌,已是被赵一瞬息间,从手腕处齐刷刷的削断。
紧接着,就在孙叔通还来不及惨叫之时,赵一已飞起一脚踢出,狠狠的踹在了孙叔通的胸口。
只听得“咔嚓”一声,孙叔通的肋骨已断了几根。
惨叫声中,孙叔通诺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断腕处飞洒着鲜血,重重的跌落在了几步之外。
“啊啊——”
这名楚将胸骨已断,手掌被削落,双重的折磨之下,孙叔通已是痛到失去了理智,捂着伤口嚎叫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痛苦的打滚。
“就凭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刺杀寡人,小羽哥,你是在闹笑话吗。”赵一冷冷的嘲讽。
斩首刺杀失败,身受重伤的孙叔通,此刻已是吓得心胆俱裂,急是忍着痛苦,伏在地上不断的叩首求饶。
如果说先前的孙叔通,还抱有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的话,那么此刻经受了痛苦的他,则已彻底的畏惧。
“皇上,这厮作恶多端,杀死我军兵卒无数,今还敢刺杀皇上,末将请将他碎尸万段!”愤慨的赵德芳,愤然相请。
赵一却冷笑一声:“此蛮贼自然要杀,但却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此时,寡人要将他带回楚地,在楚人面前将他处以极刑。”
赵一要在楚地斩杀孙叔通,就是要告诉那些心存野心之徒,我秦皇赵一连楚地的叛乱也已平息,从今往后,中华大地再无人是锐秦王朝敌手,谁还心存叛乱之心,孙叔通就是你们的下场。
赵德芳会意了赵一的意思,当即下令亲军们,将孙叔通绑起来,压到后方好生看管。
生擒楚将的赵一,还嫌不够,继续下令他的将士们狂杀,务必要将垓下城中城外的起义军反贼蛮兵杀尽,杀到一个不剩。
这一场杀戮,从午后杀到黄昏,喊杀之声方才渐渐歇息。
垓下城中残存的六千楚兵,已悉数被杀尽,杀到一个不留。
杀光楚兵赵一还不解气,他还下令将楚兵的人头尽皆割下,在垓下城外筑起一座人头山,以此恐怖的“行为艺术”,来向仍在江边与数万锐秦军厮杀浴血着的小羽哥和他的一万楚卒们宣扬威慑。
项羽,伫立楚卒军前,傲对千军。
小羽哥跨骑着乌骓马,驻马横刀,蛇眼半开半阖,一派孤绝的气势,冷冷藐视着不断咄咄逼来又一波锐秦军。
身后的旗帜滚滚如浪,那一面“项”字的红色大旗,极为耀眼。
万余残楚军列阵于身后,因是刚修整不久,这些残楚军尚残留着不堪改变的疲惫状态,列阵之际,尚彼此间交头接耳。
卧蚕眉暗皱,范增、利己、武涉猛然转头,怒瞪一眼。
那些窃窃私语的军士,为自家楚将的威势所慑,忙都闭上了嘴。
“兵虽不精,攻破区区一座秦狗的防线也不再话下吧。”
回头之时,小羽哥脸上的傲然之色再起,手中楚将标准佩刀——钢刀向着眼前五百步外的锐秦都尉的脑壳微微一指,大声道:“全军,攻破秦狗的人海呀!”
号令下,各色的令旗如浪摇动。
十余面牛皮大鼓,同一时间被敲动,隆隆的鼓声,如惊雷般一起皆起。
一通鼓起,一万残楚军立时肃然,赶紧握紧了兵器。
二通鼓过,三千前阵敢死梯队,开始携着战盾,手持钢刀或战茅,徐徐的向着锐秦军开进。
其余掠阵的军士呐大喊大叫,杀声如潮起,以为敢死队助威。
中军处,眼见己军这般气势,范增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几分欣慰。
“亚父练兵之能果然了得,这才多久,就将一支吃了好多败仗的乌合之众练成这样。”小羽哥手捋着胡须,嘴角边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前军处的小羽哥,看着井然有序进攻的残楚军,神色间的傲然也越重。
他冷视着锐秦都尉的美味人头,口中不屑道:“秦狗,临湘饶你部下一命,这一次,我项羽非取你的部下人头不可。”
…………
秦楚交锋,有我无你,有你无我。
小羽哥策马撞入混乱的敌群,手中钢刀舞动如风,狂风暴雨般的光影四面激出。
戟风过处,鲜血漫空而起。
一名名的敌人被他刺落,小羽哥越战越兴奋,仿佛与生俱就是一名战士,只有战场才能激起他的本性。
山坡上的赵一,远观着小羽哥在锐秦军敌丛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不觉微微点头,面露叹服之色。
小羽哥当真是一员武艺超群的旷世良将,有此虎狼之神做中华旷世战神,作为中国人的赵一,他感到由衷的自豪与骄傲。
只片刻间,江岸边狭道上的态势便成一边倒的形势。
一万五千锐秦军虽人多势众,但被范增、武涉、利己三人残部的武勇所阻扰,全无军纪秩序可言,如今小羽哥身后敢死队骤起,一万五千锐秦军顿时便陷入了崩溃的境地。
领队都尉和偏将惊觉中计时,却为时已晚,无论他如何喝骂,都镇止不住士卒的退却。
这时一名锐秦中尉拨马近前,大叫道:“将军,项羽那厮不是人,太猛了,弟兄们挡不住了。”
不过锐秦偏将却还保持着一分清醒,眼见己军土崩瓦解,心知无法再战,犹豫片刻,只得恨恨一咬牙,下令死战杀敌。
只是,为时已晚。
如入无人之境的小羽哥,早已盯住了大旗下的偏将,那可是锐秦军中相当于师旅级的高官战将啊,若能擒杀此人,他对于其余的锐秦小兵的威慑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在此激刺下,小羽哥如饥饿的虎狼,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向着偏将这只猎物扑来。
偏将眼见残楚军中,一员不知名的银甲敌将,无人可挡的杀向自己,不觉大为惊慌。
“将军先走,末将来挡住此贼。”
一个锐秦都尉大叫一声,舞刀迎向小羽哥。
而偏将则心中惶恐,不敢恋战,急是拨马而逃。
小羽哥原还不确定目标就是那个偏将,被这名都尉这么一喊,立时兴奋到眼眸充血,纵马如电,狂扑而至。
这名都尉乃刘庆帐下老将,也算身经百战,而今见面对小羽哥这般的神勇天将,竟然敢心存轻敌之心,勒马横刀,一脸傲然的挡住了小羽哥去路。
小羽哥剑眉一横,钢刀如道道流星探出。
锐秦都尉长刀斜劈,迎面劈向小羽哥。
刀剑交锋,近在瞬间。
小羽哥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原本平刺而出的钢刀突然变招,左刀一拨,架住了敌方大刀,右手之匕首如电光般探出。
那锐秦都尉没想到小羽哥身手如此之快,一招就破了自己刀法,欲待闪避时却已来不及。
一声凄历的惨叫声中,那锋利无比的刀锋,生生将锐秦都尉洞穿。
锐秦都尉口喷鲜血,身形晃了一晃便栽倒于马下。
项羽一招将相当于团级干部的锐秦都尉斩落马下,眉间掠过一丝不屑,双腿一夹马腹,继续向偏将杀去。
山坡上的赵一,清楚的看到了小羽哥斩将的一幕,不禁怒火中烧,本想亲自上前杀了他,但却被刘庆和秦兵们阻拦下来,说什么不等项羽精疲力竭秦皇你不能过去。
不过,当赵一看到小羽哥杀向偏将时,赵一却暗生了几分疑虑。
神思之际,山坡下面,小羽哥已追近了偏将。
偏将眼见同僚都尉和一群亲兵一合被杀,对身后这敌将武艺之高,充满了恐惧,边是逃跑边喝令左右士卒阻挡。
而那些锐秦军卒,却如蝼蚁一般,被小羽哥钢刀摧枯拉朽般斩落。
小羽哥纵马如飞,踏着一条血路穷追而上,转眼与偏将只剩下一个马身。
惊怖的偏将已是满头大汗,哪里还有师旅级领导干部的风范气度。
便在这时,北面尘土大起,一队骑兵突然杀至,如狼似虎般冲出战团。
眼看着锐秦护军上将军刘庆如风而至,小羽哥的神色瞬间微微一变。
曾几何时,小羽哥他一直认为,刘庆武艺虽然高强,但终究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已。
若论用兵之能,小羽哥自问自己绝对要超于任何一个秦狗。
今日,更是巧设计谋,一场大围堵折磨得自己何其狼狈。
那人曾经被自己认为是有勇无谋的秦狗,而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文武双全的一方大将。
而自己,却依然只是丧家之犬。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最小宇哥心中自觉不是压抑。
那般压抑,此时此刻,随着刘庆的杀来,突然之间爆发了。
怒意陡生的小羽哥,暗吸一口气,手中钢刀如电,从肋下标射而出,挟着雄劲之力,迎击而上。
锵~~星火四溅,剧烈的激鸣直灌耳膜。
刀枪相击一刹那间,二人的身影同时一震,瞬息间,刘庆感觉到那巨大的反弹之力灌入身体,直震得气血微微一荡。
小羽哥迅速的平伏了气血,拨马回身之际,却并未急再战,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向对方。
刘庆不愧是刘庆,传说中此人曾与项梁公和陈胜王大战近百回合而不落下风,其武艺之强,实可谓当世一流。
秦楚厮杀的乱军中,刀枪相击,火星飞溅。
纵步扑至的刘庆,运起生平之力,银枪如电光般扑出。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却为小羽哥轻易的接下,那强烈的反弹之力,竟是将刘庆这位锐秦军的上等战将撞得生生后退几步,一只脚险些就踩中一枚绊马钉。
勉力撑住的刘庆,心中不禁大惊,暗想旷世战神小羽哥竟有这等恐怖至极的骇人武艺。
不及震惊时,一击逼退对手三分的小羽哥,抡舞着钢刀再度袭上。
刘庆顾不得多想,只得擎枪奋力的接挡。
刘庆十河内郡郡兵弩箭部队统领军候出身,枪法威霸之余,本是不乏精巧,但若想完全发挥出威力却,却还要仰仗纯熟的骑术。
而今面对着小羽哥电光火石雷鸣一般的刀剑轰击,刘庆没有了战马的优势,移步之时又需处处提防遍地的绊马钉,整个枪法使将出来自是大打折扣。
小羽哥则全然不同,擅长山地步战的他,这遍地绊马钉的地形,正与那山间尖石密布的地形反有几分相似,步履灵活的他,腾挪起来简直如履平地一番。
十余招走过,刘庆已是完全落了下风,一柄银枪只能勉力的招架,完全没有先前怒气冲冲的杀势。
处于劣势的刘庆,这时已是气喘吁吁,虚汗淋漓。
眼前敌人的刀锋攻势一式猛过一式,腿上钻心的伤势越来越痛,遍地绊马钉,几乎寸步难移。
多重劣势之下,三十余招走过,刘庆的枪法已是破绽百出。
随着一声暴雷般的怒喝,小羽哥揪准破绽,钢刀直劈向刘庆的面门。
刘庆忙是回枪相挡,小羽哥却趁势斜向一荡,巨力扫过,刘庆手中的银枪竟是握之不住,嗖的便脱手飞了出去。
惊慌之下,刘庆全然乱了阵脚,转身夺路便欲逃走。
小羽哥哪容她走脱,手中钢刀顺势反扫而去,向着背身的刘庆童鞋头顶砍去。
避无可避,那一刀眼看着就要落下。
但就在杀招将下时,小羽哥却忽又收了刀势,猿臂探将出去,如拎小鸡似的将刘庆提了起来。
“杀一个秦狗太尉,老子还怕脏了我的刀,把这秦狗太尉绑起来,押回去我军主阵留着有用。”
小羽哥将刘庆往地上一扔,几个掠阵的校刀手迅速的扑了上来,几下便将刘庆绑了个结实。
生擒过刘庆后,小羽哥挥洒豪情,刀锋再度杀入敌群。
观战的赵一眼见小羽哥生擒刘庆,自然是颇有些意外,但当此两军血战之际,他也无暇分心多想,只专注洞察全局。
现场一万五千锐秦军死伤不计其数,余者纷纷溃散,在留下了遍野的尸体后,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本阵。
范增唯恐小羽哥杀红了眼脑袋不清醒,遂忙下令鸣金收兵。
中军处,赵一面对着败溃而归的锐秦军残兵,非但没有懊恼之色,嘴角反而泛起一丝惊叹之色。
这一役损失的几千士卒,大多是刚从锐秦王朝各地征集而来的新兵蛋子,尽管这也造了残楚军队将近三千人的死亡。
不过用十多万人对抽不到两万的残楚军队。
这种绝对的优势,自然是正合赵一和他夫人赢禹真的心意。
…………………………
乘着战神小羽哥在另一头战场上厮杀自己的弟兄们,河内郡都尉出身的王马二将军亲自各领一万步骑对着残楚军主阵发动了猛攻。
锐秦铁军的偷袭来得太过突然,两万步骑中的一万骑士铁骑又皆是人马披甲的重骑兵,这想一支军队,就想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坦克军团一般,其冲击力与防护力几近恐怖。
残楚军营中仓促射出的箭矢,攻击力不足,数量又少,根本无法阻止一万重骑的冲锋。
顷刻之间,那铁骑洪流,便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无可阻挡的扑来。
因是没想到敌人会奇迹般的从北面出现,故这残楚军北营一线,并未有挖有壕沟,设有鹿角,只区区的一道木栅,又如何能挡得住重骑兵的冲击。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王马二将军和他们的铁骑以及刀盾兵、长枪兵们摧枯拉朽般撞破敌墙,似洪水般泄入了残楚军营之中。
处于前排残楚军,如纸糊的假人一般,不是被铁骑撞飞,就是被碾压成肉浆,顷刻间就有百余丧命。
王马二将军一马当先,手中大刀狂舞,破营而入,肆意的斩杀着那惶恐的敌人。
两万骁勇步骑随后而入,横冲直撞斩杀溃逃的敌人,更是顺风放火,将一面面的敌帐点燃。
为首反抗的七百多的残楚军,转眼间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几近。
范增、利己还有武涉大老远就望见了满宠的身影,纵马斩开一条血路冲上前去,高声叫道:“我大楚的男儿们,不想死掉的话,就给我往死里拼杀啊,我等岂能为秦狗屠戮呢!”
怒吼间,王马二将军已杀至五步之前,手中的长刀流转着慑人的寒光。
范增看到王马二将军一刹那间,脸上流露出羞愤交加的复杂表情。
愤是愤于再败于赵一之手,羞则羞于自己无能,无力回天。
环顾四周,败局已定,武涉知道自己不是王马二将军的对手,妄自动手,无非只是一死而已。
他便是狠狠一咬牙,翻身下马,将手中的兵器一丢,干脆盘膝闭目坐在那里。
秦楚乱军之中的利己,被王将军逼得戟法凌乱,败相毕露。
楚将利己深知锐秦大将军武艺之强,自己绝非是敌手,生恐自己手下弟兄们有失,陈平拍马拖刀,率领着所部所有步骑呼啸着冲向锐秦铁军。
一千步骑,如泥流一般俯冲而下,生生撞入了战团中。
原已扳回劣势的锐秦军,万不料残楚军还有第二路敢死队,这般被生生一冲,立时又陷入了败局。
陈平舞刀杀出一条血路,大黑驹四蹄如风,直奔马将军而去。
“范军师退下,我来对付此人。”
暴喝声中,陈平纵刀杀至。
手舞双剑的范增正被马将军逼得招式凌乱,眼看就要有失,关键时刻见得陈平拍马来救,心中不禁大喜,急是虚攻几刀,拨马退出战团。
虎虎生威的马将军,还待再追时,陈平却已跃马横刀,挡在了他的面前。
战鼓声起,锐秦军的阵中,喊杀之声冲天而起。
那震天动地的杀声中,蕴含着他们积蓄已久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可以尽情的宣泄。
“弟兄们,为秦皇和锐秦而战,杀尽敌寇——”
右翼处,王离挥枪怒喝,当先纵马杀出阵去。
蓄势已久的三万锐秦铁军野战军团将士隆然而动,两千轻骑如一道巨大的利箭,向着人仰马翻的残楚军杀去。
中军处,盾阵左右浪分,让开了一条开阔大道。
赤膀的韩信和赵德芳,还有护军都尉方法挥舞着手中大刀,各自率领着八百精锐步卒,如一辆庞大的钢铁战车,轰隆隆的向前碾压而去。
赵一麾下良将尽出,毫无保留。
一正一偏,多路锐秦军最强大的骑兵,挟着熊熊的怒火,向着敌人杀去。
此时的残楚军军团,已经陷入了全面的混乱。
在损益连弩毁灭般的打击下,数千骑兵几乎在转眼间就毙命在冲刺的路上,而人仰马翻又阻挡了后面骑兵前进的道路,马蹄收止不住下,尽皆撞上前面倒地的人马。
如此彼此撞击倾轧,相互踩踏,只片刻间又有四千残楚军便死伤惨重,陷入了全面的混乱中。
乱军中,雄心勃勃,藐视天下的小羽哥,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将士,在顷刻间如脆弱的麦杆一般,轻易的被敌人的弩箭收割去性命。
生平头一次,旷世战神,西楚霸王小羽哥项羽的心头涌起了无限的惊怖。
项羽怎样也想不通,这世上怎能有如此杀伤力的可怕军队,竟然能够强过他的大楚军。
他的心已彻底被震撼,他此时才明白,赵一之所以敢在垓下一战,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击破他残楚军军团的利器。
那一袭赤红,如烈焰一般飞扑而至。
陈平回眼一眼,他的视野一瞬间全为血腥的鲜红所填满。
火红的火把,漫天飞洒的鲜血,遍地为鲜血浸渍的泥泞,还有那如流火般追杀而至的锐秦战将。
一瞬间,陈平甚至有种炫晕的错觉。
他强镇住心神,本是想勉强回马一战,但旋即想起了项羽所说过的话。
身后追杀他的可不是别人,而是锐秦铁军副帅王离,那武涉之辈的武艺,根本就不是王离的对手,又何况是陈平他自己。
陈平方才鼓的战意,立时又蔫了下去。
就在战与不战间徘徊的转眼间,王离已仗着精湛的马术,如风一般的追至身后。
此时陈平已没有退路,除了一战,别无选择。
“你这六姓家奴的余孽,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项梁那狗贼——”
暴喝声中,陈平猛然一回头,手是长枪如电光般标射而出。
王离本已是一腔复仇之火,而今听得陈平辱骂自己的父亲,更是盛怒到了极点。
那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的滚滚怒气,尽贯于臂,那一柄精钢银枪,呼啸而出,挟着摧毁一切之势,向着陈平袭去。
后发而发至,王离枪法的精妙与威霸,尽在此一式上。
陈平大惊失色,怎想到这王离秦狗的武艺,竟然强到如此地步,无论是速度还是招式,竟是强到了自己不可想象的地步。
一瞬间,他心虚了。
只是,为时已晚。
那螺旋袭至的枪锋未至,一股鱼胶般的怪力就四面八方袭至,竟是将他压迫到避无所逼。
眼眸中,那一道寒光流转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转眼撞至。
噗~~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戟锋不偏不倚,竟是生生的刺穿了陈平的脑门。
错马而过的王离,顺势再一收戟,大股的鲜血和脑浆便从那血窟窿中喷射而出。
一脸惊怖的陈平,那抽搐的身躯晃了几晃,扑嗵便是栽倒在了马下。
亲手斩杀一名残楚重要将领,王离心中何等的畅快,积聚于心的对于起义军反贼由来已久怒火,终于得以稍稍宣泄。
一招毙敌的他,远还不满足,长枪再起,继续向着溃逃的残楚军敌人追去。
……
当王离和兵卒们辗杀那一千多残楚骑时,小羽哥已策马奔往了残楚军后军方向。
该是赵一,锐秦王朝的终极主角登场的时刻了。
震天的喊杀声中,当先之敌已逼近两百步内。
赵一长刀一指,厉喝一声:“弩手,放箭!”
号令下,令旗摇动,聚集在先锋步骑后的三百弩手,迅速将高举已久的弩箭射出。
三百支利箭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弧线,向着冲杀而至的敌人倾落而去。
区区两百弩兵,其所形成的打击面实在是有限。
倾落而下的箭弩,不出意料有大半落空,只有为数不多的能射向敌人。
然而残楚军皆是弓马娴熟的精兵,虽在驭骑冲锋当中,仍能敏锐的躲避袭来之箭,这一轮箭袭过后,仅有不到十余骑中箭而已。
一轮弩箭过后,残楚军铁骑已进入到百步。
赵一厉声高喝,再令弓手放箭。
四百支羽箭再度腾空而起,挟着千鸟振翅之音,向着敌人呼啸而去。
箭如雨下,数十骑当场被射倒在地,却依然挡不住小羽哥军铁骑前进的脚步。
没有大量的强弓硬弩,果然是挡不住小羽哥铁骑的冲击。
赵一眉头暗皱,却不见一丝慌张,高声叫道:“弓弩手自由射击,枪盾手准备迎敌。”
闷雷般的吼声中,一面面大楯层层叠叠的架起,在营栅之内形成了一道铁壁,其后的枪矛手将近两人多长的大枪从盾牌的缝隙间探出,形成了一道道锋刃之林,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着寒光。
须臾间,第一波的敌骑已杀至近前。
当先冲至的敌骑,眼看着就要撞向那锋利的鹿角时,却忽然间勒转了马头,贴着外围鹿角侧奔掠过。
与此同时,这些残楚军骑士迅速的开弓放箭,转眼之间,千余支利箭便如雨点般扑打而来。
残楚军精于骑射,赵一在无数次的秦楚交锋中早有耳闻,是以对此早有防备。
那密密麻麻而来的箭矢,叮叮铛铛的被大盾弹落,只有极少部分穿透盾阵的防御,这轮弓射,轻易的就被挡下。
紧接而至的后续敌骑,面对着重重步骑人墙,自不敢再狂冲,只能用大刀疯狂的劈砍,试图撕破外围的防线。
而先前掠营而过的敌骑,很快又折返回来,来回往复的向大营放箭,以期压制住营中弓弩手的反击。
残楚军的战术,果然是高明。
面对着如雨点般不断倾落的箭雨,赵一的弓弩手只能避于大盾掩护之下,抽得空隙,拼命露头来射上一两箭,如此一来,起到的效果更可忽略不计。
眼看着占据上风,压阵的小羽哥喜出望外,遂是率后军冲杀上前来助战,催令着麾下将士拼命的砍伐锐秦铁军的处处战阵。
不多时间,三重人墙已有两重被破,锐秦铁军却依然被敌人的弓射压到抬不起头来。
赵一舞刀纵容挡去袭来之箭,但心情却越来越凝重。
小羽哥他之所以敢凭五千兵马,就敢抗击数万之敌,仗着的就是残楚军死地反击,但眼下残楚军其他部分死伤殆尽,看似坚不可摧的残楚军战斗意志,很快就要被撕破。
赵一清楚,只要小羽哥的最后军队有一处口子被撕破,其余几万锐秦铁军一涌而入,他的失败将无可挽回。
小羽哥主阵若败,犄角之势一失,残楚军勇士再勇猛焉能独战。
形势已恶化到千钧一发的境地,赵一不得不有所决定。
“皇上,我看是不能手软了,不如先退后,把后面的四万预备队直接拉上吧。”纵马奔驰而来的王离,焦虑的叫道。
赵一却断然道:“一旦让项羽退入江东,敌人他日东山再起,我军必是后患无穷。我军就将陷下全面被动的局面,此处战场绝不能放弃。”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我军缺乏强弓硬弩,根本无法压制敌人的进攻啊。”
王离虽然勇猛无双,但也深知敌强我弱之势。
赵一举目扫视一眼,但见全军健儿,被压制在大盾之下,苦苦的支撑着,而营外的敌人,则嚣张肆意,如入无人之境。
目光再望远去看去,小羽哥所统令的残楚军主力处,鼓声虽然震天,却并未有发动全面进攻的迹象。
颜良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反击!
就是反击,不能再这么被动的死守下去,必须反击!
心念已动,赵一毫不迟疑,沉眉道:“王离,你率军守住江岸边,寡人亲率五千军杀将出去,杀死这班起义军反贼禽兽。”
王离一听,不禁大吃一惊。
眼下这个时候,守都困难,岂还能反杀出去,岂非是主动的给敌人打开了缺口,若然小羽哥趁势掩杀却当如何。
王离张口就要反对,赵一却道:“眼下形势已危,我们已没有别的选择,必要反击不可。”
王离愣怔一下,旋即明白了赵一的用意。
他的这位兄长,这是要绝地反击,拼得最后一线希望守住大营。
想明白了的王离,不禁热血燃烧,毅然叫道:“兄长你坐镇大营,我来率军杀出去。”
王离这是不想让赵一以身犯险,要替赵一担当这风险。
赵一心觉欣慰,却摇头道:“将士们的士气已挫,这一次的反击,必须由我来亲自完成,不然如何能振奋士气。”
赵一在众部下的眼中,便如神将一般的存在,多少次的危机关头,正是赵一的愤然发威,才激励了士气,让他们有反败为胜的信心。
这等关键时刻,赵一必须亲自出马,用自己的神威为他们鼓起斗志。
王离明白了赵一的用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王囯尉你谨守营盘便是,寡人便叫他们见识见识我秦皇赵一的厉害。”
豪然一语,赵一拨马而起,奔驰于营盘之中,召集虎贲军所有的战士列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