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使劲儿咽了口唾沫：“我记得把丁春秋收进随身空间里待有一个月了吧？”
“好像是……后来咱俩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助理机犹犹豫豫着说道。
“你说他还活着么，别一会儿我放出来的是具尸体，咱们乐子就大了。”
“要不搭档你试试看？”
郝建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想那么多干嘛，先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再说。于是他调出随身空间的开放权限，随着一阵宛如水波纹的空间扰动，客厅的地面上突兀的出现一具人的躯体。
助理机飞到躯体上方，放出一道光束开始从头到脚扫描生命特征。“死了吗？”郝建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动静大一点就会被别人听到进而发现屋内这幅疑似杀人现场的情景。
“生命特征没有消失，只不过呼吸，心跳以及新陈代谢都被降到了极低的频率，”助理机结束对丁春秋的全身扫描后回答道，“按照他身体的脂肪储量最起码还能再撑一个月，这货是怎么做到的？”
郝建挠挠头，不太确定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龟息功？”
“本机不懂你们地球上的小说家创作出来的新奇词汇，不过这种情况倒是很类似某些碳基生命的‘冬眠’现象。”
“那你能让他现在醒过来吗？”
“暂时不用管他，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他的身体会自动作出恢复调整，并唤醒各项机能。强行激活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郝建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马上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不是说咱们穿越过去的位面未必是真实的吗？怎么虚拟人物还能被带到现实世界中的？”
这会儿屋里面就只有郝建一个人和昏迷不醒的丁春秋，助理机也懒得用精神链接交流，直接开了外放装置：“什么才叫做‘真实’，指的是世界集合体的完整度。以地球为例来说，你所处的宇宙是百分百完全的，具备基本定理所能描述和衍生出的一切现象。但是天龙位面的完整度只有不到两成，甚至连第二个星系都没有形成，所以本机才说它它是不真实的。”
“但不完整并不代表不存在，穿越说白了就是数据的剪切粘贴，把你在本世界的一切数据打包之后，通过复杂的数学方式描述成目标世界能够运行的数据上传过去。这个就牵扯到信息数据化大一统理论了，这是共和国一切科技发展的基础，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那还能把这货给送回原本的位面吗？”郝建指着地上的丁春秋问，“武侠世界的人物跑到现代社会，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呢。”
“很遗憾这个没辙，”助理机表示出无能为力的样子，“天龙位面的法则已经开始重组，先不说法则在没有固化之前谁也进不去，即便最后稳定下来但那个时候位面是个什么样还不可预知。万一位面被格式化重新开始呢，那就等于又出现了一个丁春秋的数据，咱们这儿的这个怎么办？两份完全相同的数据碰撞的结果只能是相互湮灭。哪怕退一万步讲，法则重组后维持了你走后的局面，我也没法把他送回去。“
“为什么？”
“很简单呀，天龙位面的真实率太低了。如果你把现实世界当成一个新的电脑主机，那么类似于天龙这种的位面就是老旧的主机。从老主机读取并下载数据当然没问题，但新主机的数据写进老主机就麻烦得多了，配置不够高的话还得用专门的设备进行引导。你认为本机还会随时带着这种装置？光是把你一个人传送到天龙位面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了，要是能联系上共和国还好，风暴蔷薇舰队就标配有专门对世界数据进行转换的仪器。哪怕天龙位面的完整度再高5个百分点本机自己都能把他踢回去。”
听到助理机这么说，郝建顿时大失所望，只能把此理解为武侠位面的档次太低。
“唉……”一人一机相视无言，共同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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