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右转,可以去登青云山。青云山,我和她去登过一次。记得,去往青云山登山时,天气还真不错,是一个艳阳天。到新泰市实习点的起初,就想着去登这座山,然后去到山的高点俯瞰新泰市我们实习的这个地方的全景。刚到时,因为住地是在新泰市职工中专,离新泰市区的制高点或最高的山—青云山的距离太远,而没有登成。中间,在TA市区的同学来新泰市实习点看我们时,有去过青云山,不过只是去了青云山的山脚下面的青云山烈士陵园。后来,每每去到青云湖观景、戏虾、弄虾、捉虾的时候,看着高高的青云山,对欲登上去的念头,也有想过放弃。只有到了今天,她似是欲让我们的情感在已有足够的热度和深度的同时增加足够的高度的样儿,早早地邀我吃了饭,骑了自行车,带着我,直直地斜着上到青云山脚下,将车放在青云山烈士陵园的下边,然后准备登山。
北宋诗人苏轼《题西林壁》诗中言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来新泰市的人从新泰市区去往青云山的方向,几乎于任何一个点看上去,看青云山又何尝不都是“横”着成岭的呢?而且,于山顶上看来,少土多石的四个山头,在阳光下显得更为显眼。
欲登青云山,那是得把岭顶上那四个山头都得去登的。因为于山脚下看去,那岭顶上的四个山头的底座是连在一起的。从左到右看去,山头与山头间的距离似乎都近得很,同时山头与山头的高度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明显的差别,山头与山头的观感似乎也差不多。停自行车的地方,或者说我们从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出发去往青云山最近的最先到达的,便是那“横看成岭”并由四个山头组成整座山岭的最左边的那里了。
青云山,位于新泰市城东4公里,矗立于青云湖东畔,面积6平方公里,山势呈西北东南走向。四座峰峦,从西北向东南沿山脊线呈一字形排列,依次为彩云峰、晴云峰、翠云峰、青云峰。青云山是一座花岗岩山体,峭壁如削,奇石遍布,集险、奇、俊、美于一身,是泰山山脉的东延部分,素有“岱宗襟带”之称。
归弄好自行车,从青云山最左边的彩云峰那个山头向上登,先是过青云山烈士陵园,于“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山脚,寻路至山腰。其间,刚开始见着的多是平直的坡斜的的多土少石的,待到过了于碣石间长得不易的零星的几棵棵低矮的苍劲的松树,脚下便开始渐渐地感觉到没有了土的松散和草的柔软,突兀在眼前的脸前的胸前的是圆而滑、宽而高的,于北方常见的花岗石山岩。
左右看了,没有斜着去的路,只有那“立”在眼前、脸前、胸前的崖岩石梯路。那梯路,是唯一的我和她能寻着的可以上到山顶最左边那个叫做彩云峰的山头的路。那梯路的每一阶梯步,不知道是源于何朝何代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人的凿子之下?不知道为什么在每一梯步上,凿成只容得下成人半个脚大小的长宽?不知道于梯步周边,只能紧贴着圆滑的壁石,而且在没有其他任何一样抓手或可能触到的东西作为依靠的绝地,需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凿成成人半个脚大小的梯步来?
唐代诗人李白言蜀道“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而青云山这眼前的由石匠凿成的梯步,却是没有其它依靠可供与之钩连的,但直直的梯步,确似直上云天的样子,陡峻得很。自古华山一条道,当时我是没去过华山并见上那“一条道”的样子。后来,我去过华山,并从那“一条道”走了下来。现今去比较我和她当时登青云山登上去的那一条只有石匠用凿子凿了才能凿成的那一条笔陡的梯路,确实是要比华山的那“一条道”要难得多了。
幸好,青云山的那一段于崖岩壁石上凿成的梯路,不是很长,只有二三百米的距离。二三百米的距离,她于前,我于后,悬了脚跟,用脚尖着地,爬了有超过米小时。在临近梯步的尽头,向右,侧了用身子紧贴着圆滑的崖壁,用脚掌斜着,在梯步上踩住了,喘上一口气,息一下脚,似有“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的味道儿。城市就在脚下,村庄就在脚下,土地就在脚下,太阳也在我们的眼睛远处的下方,我们似乎离大地有万千丈高了。
在登石梯前,我没有想过打“退堂鼓”走“回头路”的。当时没有想打“退堂鼓”或走“回头路”的原因,或许是青春无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缘故吧?或许是真爱无惧,两个相爱了的人认准了的路一定会携手坚持走下去的缘故吧?
现在,于离地万千丈高的崖壁上,就是心悸魄动了,恐怕也打不了“退堂鼓”、走不了“回头路”了。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于笔陡的只能容得下成人半个脚大小的梯步上,下去一个梯步恐怕都是绝不敢想象和去尝试的……,太危险了!一步不慎,打滑了,踩空了,或没有踩实踩住,那万千丈下的山底……,实是不敢去想象。手把拉着上方的梯步,脚踩蹬着下方的梯步,身子紧贴着崖壁,周边没有一棵树、一棵草,没有任何可以凸出来的石块、石尖可供依靠。幸好,没有风吹过,没有鸟飞过,如果有,我不知道我们于笔陡的石梯上是否还能把拉紧、蹬踩紧、贴得住?回过神,缓转头,手脚并用了如同已离弦的不能回头的箭,继续前行,真真的抵砥前行了,然后去到青云山岭上的第一个山头—彩云峰。
山头是平缓的那种,于我看来,不陡峭,也不峻极。山石是圆滑厚实的那种,无斧劈,无撕扯,看上去也无风化,似是被江河、海洋里的水浸润了般。山头上无林木,有的只是不多的杂草、葛藤;少沙土、泥壤,有的多是顽岩、滑石。
从彩云峰往右去第二山头即晴云峰间,有一条挂在崖壁腰间的石路。这路,是两峰间来往的唯一的通道。这条挂在崖壁腰间的石路,成人直着走过去,会有半边身子悬在路外,所以只能侧着身子,或背朝外面朝壁了一步一步地移着走。石路不长,仅有大约20米的样子,但却是极难走的,如同小时学过的语文课本里《登山》一文中列宁走的那一段壁石间的山路般。
《登山》一文这样写道:
俄国十月革命前,列宁为了躲避沙皇警察的搜捕,隐居在一个叫普罗宁的小地方。
普罗宁四周都是巍峨的高山。一天早晨,列宁请波兰革命者巴果茨基作向导,上山顶去看日出,但是出发晚了点儿。
“有没有到山顶的近路呢?”列宁问巴果茨基。
“有是有。就是……”
“什么?”
“路太窄,又太危险,要经过深渊边上。”
“您走过这条小路吗?”
“走过几次……”
“我们就走那条小路吧!”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小路跟前。路宽只能容一只脚,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
“您看看,是这样的路。”巴果茨基说,“您不能从这儿过。
“那么您呢?您能过去吗?”列宁问。
“当然能。不信,我走给您看看。”
巴果茨基背贴着峭壁,扭转了头,不去看深渊,用碎小的步子在狭窄的小路上慢慢向前移动。
走过了最险的地方,巴果茨基轻轻地舒了口气,才回过头来看列宁。这一看,吓得他险些掉进深渊。
列宁跟在他后边,就在最险的地方停住了。他知道列宁头昏目眩了。
“往回走!”巴果茨基大声喊。
列宁站立了几秒钟,定了定神,又小心地向前移步。他不慌不忙,一步一步地走过了这段危险的小路。
他们登上山顶,一股柔和的阳光正好射穿黎明前的薄雾。远处蔚蓝色的湖水开始反射出耀眼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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