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珊将螺钿贴身收好,疼惜地看着唐嫣,感叹道:“你这丫头,明知道令尊安排你执掌东环的用意,还执意要搀和进来,难道就为了你那两位兄长?”
紫珊心中疑惑,来之前已知道唐嫣这段时日为酒楼事务劳心劳力,人也憔悴了不少,只是她一介女流最应该做的是研习琴棋书画,而不是刻苦于经商之道。更何况唐家已有二子,根本不需要担心家业的继承,唐嫣花费再多心血,也仅能为两位兄长谋取福利,根本就是吃亏不讨好的事。
唐嫣摇了摇头,嘴角含着一丝苦涩,说道:“姐姐的心思,嫣儿明白,嫣儿此举并非全是为了两位兄长。”随即美眸中含着深深的感激与眷恋,真情流露道:“爹爹自小疼惜嫣儿,如今已经白发婆娑,而嫣儿迟早也要嫁为人妇,恐怕不能克尽孝道,只希望在此之前,尽力替爹爹完成夙愿,打破燕京酒楼格局,让他老人家也好安度晚年。”
紫珊心中触动,说道:“嫣儿如此孝悌,姐姐深感钦佩,既然妹妹决意如此,本宫也愿成人之美,略尽绵力。”
唐嫣美眸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芒,欣喜道:“太好了,谢谢紫珊姐姐,”随即又期许地望着紫珊,说道:“如今燕京四大酒楼相互制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浪涌,如若妄动,必然会遭三家联袂打压,风险太大,嫣儿还没有想到对策,不知道姐姐是否已有良策?”
紫珊嫣然一笑,摆了摆手道:“嫣儿生于商贾之家,自小耳听目染,要说这经营之道,恐怕本宫难及你万一。”顿了顿,又说道:“静则思己,动则达人。就拿本宫此次出游来说,肃州之地虽不能与燕京相提并论,但豪客大户却也不在少数,燕京名楼誉满大燕,其特色与独道之处,自然不是一般酒楼可以媲美,肃州尚且如此,江南之地就更加勿需多言,嫣儿认为呢?”
唐嫣沉思片刻,小脸犯难地说:“姐姐说得有理,固步自封,永远都无法开创崭新局面,只是一但有所行动,牵连实在太大,唐家虽然在燕京已逐渐稳固地位,但也实在没有把握在分散资源(人力、物力、资金)的情况保证主楼的地位,主楼不支,分楼寸步难行,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呵呵,嫣儿莫急,姐姐话未说完。”紫珊清楚唐嫣的难处,见她小脸布满忧愁,眸中又满是不屈,真真惹人怜爱,接着道:“再过月余,端阳将至,本宫已收到消息,各地商贾巨擎均会来京研习商道,本宫此前出门也认识些许,到时候自会引荐给嫣儿,他们之中多数都仰慕燕京名楼,更有经营兴致,嫣儿何不想想有无合作可能?”
唐嫣蹙眉沉思,片刻之后眉头舒展,美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欣喜道:“姐姐是说,让嫣儿趁次机会拉拢豪客,从中挑选家资丰厚,又对酒楼行业有兴致的客人,以‘金玉满堂’为引,拟出一套适合两两发展的合作条令?”
紫珊见唐嫣那俏皮可爱的模样,心中甚是高兴,笑道:“嫣儿聪明伶俐,一点即透,不枉本宫一番苦心。”
唐嫣娇笑着搂住紫珊细柔的胳臂,甜腻腻地说:“姐姐对嫣儿实在太好了,嫣儿心中美着呢。”
紫珊被唐嫣娇气可爱的举动逗笑,怜爱地用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你这丫头,害得本宫也常常为你谋划,真真伤透脑筋啊!”
“叩叩”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何事?”紫珊松开唐嫣,端坐之际美眸射出犀利的神韵。
“禀公主殿下,何掌柜求见。”门口侍卫恭敬地回道。
“姐姐稍等,嫣儿去去就来。”何掌柜名叫何云,是东环的首席掌柜,在‘金玉满堂’干了三十余年,如今已近花甲之年,为人精明能干,在酒楼行业颇具声望。
以何掌柜在‘金玉满堂’的地位,现在只是需要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或者协助唐嫣管理东环即可。因为紫珊公主到来,唐嫣特意叮嘱过,如无重大事件,不要前来打扰。
紫珊瞧见唐嫣美眸含怒,于是笑道:“无碍,何掌柜定是与嫣儿有要事相商,不必为难。”
唐嫣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何云拥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看上去精神抖擞,慈目面善。
何云恭敬地朝屋里拱手行礼,紫珊含笑点头,转向唐嫣之时,见她眸中含怒,恭敬地行了个礼,歉意地说道:“叨扰到公主和小姐,老朽实在惭愧。”
“何掌柜,有何事?”唐嫣淡淡地说道。
“回小姐,王公子和几位世家公子此刻正在大堂等候,说是求见小姐,老朽见其面色不善,所以不敢怠慢,特来请示小姐。”
“什么?你说王家小子现在在大堂?”唐嫣心中恼怒,今日已经放他一马,他不感恩戴德到也罢了,竟然敢找上门来,看来自己那几鞭子下手轻了,不过此刻正与公主商量正事,想到此处,冷哼一声说道:“就说本小姐不在,打发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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