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王学良离开了叶楚玉的闺房,嘱咐她好好调养身体,等她的精神好一点以后再一起回去,叶楚玉心中虽然不舍王学良温暖的怀抱,但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力伺候他,而且两人新婚当晚根本未行夫妻之实,心中羞涩难当,实在不好挽留。
解决了叶楚玉的事,王学良心头总算松了口气,这一次多亏了叶楚生的帮助,想到二哥,王学良不禁又想起两家合作的事,虽说不再受牵制,但王学良也不会过河拆桥,而且两家如果能在互利互惠的基础上达成合作,也是好事一桩。
亥时正点,叶家大厅灯火通明。
首位端坐着一位年过百半的老人,满头银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采。他是叶家老爷,叶青山。
厅下左侧端坐着一位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发浓须密,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他时不时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中却隐含着一丝狡黠。他是叶家的长子,叶楚海。
坐在叶楚海对面,脸上略带忧虑的正是叶楚生。
“二弟,听下人说,妹夫今天可是在三妹身上下了苦心,想必三妹早已接纳他了吧?”叶楚海笑着问道。
“恩,三妹已经和妹夫和好如初了。”叶楚生点头回应。
“呵呵,那实在是太好了,以后叶王两家合作,我叶家总有一天也会在酒楼业占有一席之地。”叶楚海兴奋异常,这番话却是故意对着叶青山说的。
“是啊,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女婿。”叶青山捋着胡须,红光满面地笑着说道。
“爹,合作的事还没有定下来。”叶楚生站起身来,向叶青山恭敬地行了个礼,坦然说道。
“什么?”叶楚海惊呼出声,撑着椅背豁然而起,怒视着叶楚生说:“既然没有定下合作,二弟怎可带他去见三妹?”与王家合作的事是由叶楚海提议,而合作方式则是父子三人共同商议后的结果。如今三妹已与王学良和好如初,那她此刻就是王家的人,叶家虽然资金丰厚,但根本没有半点经营酒楼的经验,再谈合作,如何能够争取半点利益?
“海儿,先坐下。”叶青山老脸情绪波动,但却没有叶楚海这么失态,颇为严肃地瞪了叶楚海一眼,见他乖乖坐下后,又转头对叶楚生说:“生儿,是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叶青山对二子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放心的,为了搞清情况,于是询问道。
叶楚生对大哥的反应不以为然,心想着,先前自己之所以同意在这种时候利用三妹的感情当作筹码,一来是想试探王学良对三妹的感情,二来确实有心为了家族利益而忍痛。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不管是在商谈合作时表现的认真和谨慎,还是在对待三妹事情上的用心良苦,叶楚生都已看出王学良并不是一个品德低下的纨绔子弟,反而有很多值得令人赞赏的地方。两家既然结成姻亲,那他就是三妹的丈夫,自己的妹夫,两家合作的事只能用来增进双方友好发展的关系,而不是像当初那样只为叶家谋利。
“爹,孩儿认为与妹夫打交道,应该礼诚相待,互惠互利,方能催成合作。”叶楚生坚定地回道。
“二弟说的到是轻巧,王家的酒楼早已贵为‘大燕四大名楼’之一,而我叶家只是初生婴儿,现在再谈合作,他们会愿意与我叶家互惠互利?”叶楚海轻哼了一声,十分不满地说道。商人子弟,即使是亲兄弟合作,大家也都会克守己方的利益,更何况如今叶家在酒楼业还未起步,别人凭什么会和叶家合作?凭什么让利给叶家?难道就因为是姻亲?
叶楚生一直都不喜欢大哥的作派,觉得好象只要给予他足够的利益,他甚至都愿意出卖亲情,行为实在是让人心寒。叶楚生也不愿意与其争辩,而是详细地向父亲禀报了今日在客栈中与王学良商谈的细节以及他对叶楚玉的真情实意。
“哦?”叶青山听完叶楚生的叙述,含笑着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后,笑道:“听生儿此说,闲婿不但对酒楼业有独到见解,而且对玉儿也真心实意,我叶家确实应该礼待。”
“爹,孩儿到不这么认为。”叶楚海听完之后,立刻作了分析,起身对父亲行了个礼,接着说道:“如果真如二弟所言,他对三妹如此真情,为何叶家提出的合作方式他不立刻应允,反而弄出了一系列不切实际的条例?”叶楚海顿了顿,嘴角挂着一丝讽刺,道:“孩儿觉得那些条例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先是利用他诱骗二弟,争取到与三妹相见的机会,而后又巧言乖张地哄骗三妹,如今他已达目的,孩儿敢断定合作之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而我叶家先遭其辱,往后更有可能再受其辱,此子生了一副利嘴,对我叶家耍了一番阴谋诡计而已。”
“大哥。”叶楚生对大哥的猜疑不敢苟同,力争道:“小弟对妹夫的德行丝毫不疑,到是大哥如此武断,恐怕是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君子?他的德行整个大燕都能闻之一二,二弟竟然觉得他是君子,我是小人?哼。”叶楚海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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