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
正午12点阳光明媚。
晨时刚下过雨,此时万物复苏,今日宜登高望远,不宜独自在河边玩耍。
日日不宜独留江河,水中长眠最是人间清冷。
山城市。
青城山脉环山公路口人来人往,望人群走向皆为旁侧台阶,阶前立有一石拱门,黑匾红字上书。
[山城森林公园]
上复数十步,豁然开朗,水泥台檐上铁栅栏前围满了人,各个在通道口排队入内。
李良跟随人群,手紧握背带托着大包脚步轻快,越过几人后向旁一排屋第三间走去,人未进声先入。
“秦长!”
“geigei在吗在吗在吗?”
嘭嘭~
在门边向内探头,见屋内人伏桌低头写写画画,逐以伸手拍门步入其内。
“你这弄啥呢?”
“让我康康!”
他低头一扫,伏桌者赫然在细写报告,匆匆一眼仅记‘控树’两字。
未经同意观人之物不善。
李良逐以侧过脸观屋内装饰,突察一物略有所疑,门边不知何时放了把剑,剑鞘呈黑色皮质,其上有某物花纹。
上回来时未见。
他离着三五步一时看不清,仅观剑柄银灰色,上有横竖条纹,看起来应该是为了防手滑。
不过也怪……
秦胖子一个森林公园管理,办公室内挂这干啥?
叩叩~
“瞅啥瞅?”
秦长不知何时已抬头,随手将桌前之物捋至一旁,伸手敲了敲桌轻推旁人。
抬眼一看高中李姓同学,一时略有羡艳。
‘可恶啊!还是这么帅。’
他视线掠过李良侧脸,愤愤低头揉了揉自己大饼脸,努力侧身将圆滚滚的肚子扭到一旁,。
桌檐顶得他肚子属实蓝瘦。
李良看剑看的入神,蓦然记起儿时长棍在手,村里油菜花介尽斩首,可惜放学回家的剑客最是忧愁。
自己免不得被吊起来打!
他走神间手臂被人轻拍,扭头一看学时同窗,逐以手指掠剑挠头讪笑:“嘿~那……那剑挺帅啊!”
“嗯。”
秦长一脸认同点了点头,手指门边剑略有得意:“确实很帅!”
“咋样?哥给你露一手?”
李乘风闻言一脸鄙夷,对其形似‘煤气罐’的肚子努了努嘴,嗤笑:“切~就你这身材!”
“可别一会手还没给咱露呢!自个肠子反到漏了出来。”
啪~
秦长闻言气急拍桌,指着小李同学怒道:“你怎得污人清白!”
“噗呲~”李良见他一脸滑稽,实在未能认笑,瘪嘴糯糯道:“哼哼~可别了你。”
“你还有啥清白啊?就上学那会儿你尿尿那回,不就被将女同学撞见……”
“呜呜呜~晃开我!”
他话未说完,口突然被人捂住,逐以挣扎一番,却未想同学秦长手似钢,任凭自己怎么用力都扒不开。
“嘘~”
秦长抬手一指束嘴边,一手缓缓从李乘风肩头松开,掌心离其口,缩着脖子小声怒道:“良良,你特娘骂人不揭短不知道啊?”
“就咱这英明神武的形象,万一被姑娘听到黑历史,那咱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特娘一拳垒死你!”
他边说着,侧目小心翼翼瞄了眼门外,未见路过者扭头望来,逐以握拳轻捶旁人。
“啊~”
李良捂着肩头痛呼一声,揉着肩愤愤指着秦长,皱眉道:“你TM!”
“自己多大的力不知道啊?”
“还有,你特娘现在怎么打人这么痛?吃了某哥无处发泄是吧?”
“不行!我得将此事告知你父,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他肩头生疼,哼唧掏手机未解锁,指头上下划过黑屏。
“别闹!”
秦长急忙制止,听闻父亲二字顿时一缩脑袋,赔笑道:“嘿嘿~”
“这不是一不小心多使力了嘛,下次不会再……”
“卧槽!”李良双眼瞪圆,指着秦长惊诧道:“你还想有下次?”
“你特娘干脆一拳垒死我得了!”
他一脸愤愤握拳,捶向右侧那条胖乎乎的臂膀,未想拳头仿佛触石,顿时一脸痛苦惨叫:“沃尼玛!”
“疼疼疼~你他娘手臂套了钢板吗?硬得跟n石头似的!”
“啊?”秦长闻言一愣,见李良一脸痛苦蹲地捂手入怀,蓦然惊醒自己已非昨日之人,身有神异如金石之坚。
被人这么一锤不痛不痒,但捶己者可就不好受咯!
他急忙躬身欲要探手,朝李良焦急关心道:“你咋样了?”
“去去去!”
李良挥手赶苍蝇似的,轻推秦长自个站了起来,右手仿若断掉上下挥扇,有气无力道:“感情淡了。”
“埋了埋了!”
他一脸嫌弃呼扇鼻翼,掌心向前一摊:“赶紧给老子摊位证,小爷急着挣钱呢!”
“我妈还等……”
“咳~爷可没时间跟你狐闹!”
秦长闻言点头,移步桌边拉开抽屉,取出证件递给李良,见其自顾自驮着门边大包欲要出门。
思索片刻。
他略有迟疑抬手:“阁下请留步!”
“咋了?”李良不明所以一扭头,裤兜突然被人塞入一物,掏出一看,是个略有分量的信封。
他低着头眼神闪烁,抬头深深看了眼秦胖子,未曾想苦难之时亲戚对己避之不及,竟是高中同学伸出援手。
李良佯装无谓而笑,并未归还手中信封,轻摆手笑道:“谢了啊!”
话音刚落。
他驮着包快步朝上山台阶走去,身后似有猛虎追逐,箭步如飞一步三阶。
“唉~”
秦长摇头轻叹:“麻绳专挑细处断,恶难专找苦命人。”
“命运啊命运!别折磨老子兄弟了,有种冲老子来,干哩娘!”
他望着李良消失的背影嘀咕一番,蓦然想到自己上铺同学家中之事,愤怒抬手对天束中指。
随即回身入屋内伏桌,续写未完的报告。
山台一石矗立,久经风霜未曾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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