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人们慌作一团,火光在人群的叫嚷声中闪耀着。
着火的是一家小卖部,在周围上学的孩子放学后都会来这里光顾一番。老板娘此时站在店外急的直哭,然而却不见老板的踪影。
消防队员已经在灭火了,水柱犹如巨龙一般无所畏惧的冲入火海,好在火势并不是很严重,没过多久就得到了控制。
也幸亏是在晚上着火,店里没人也没有殃及旁边的店铺。
大火被扑灭后,几名消防人员就进屋检查潜在的危险了。整个屋子被烧的黑漆漆的,货架上的东西有些烧得都难以辨认。
消防人员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点一点的向里面探寻。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一名消防队员踩到了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他嫌弃的抬起脚。
“怎么了?”走在他前面的消防员回头去看他。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那名消防员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这是什么?”
“我看看。”前面的消防员也好奇的蹲下,结果竟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是人!是个人。”
他蹲下的位置正好是那具尸体的头部,尸体瞪着眼睛张着嘴,死不瞑目。
接到报案后,谢承麟带队立刻赶到现场。消防员也是训练有素的,他马上平复了情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刚才火势不严重但也是不小的,但尸体依旧能辨认出面孔,因为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上了胶带,之前消防员踩到的粘性物质,多半就是融化的胶带。
老板娘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名男子正是自己的丈夫,小卖铺的老板。
一下子人财两空,老板娘腿一软昏倒在地。
“真恶心。”李砚辞用手捂着口鼻,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用胶带捆上他呢?”谢承麟蹲下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拨弄着死者,“而且他生前还被打了,你看他满脸都是血,牙都被打掉了。”
“难道是劫财?点火是为了毁尸灭迹?”李砚辞打了个响指,好像得到了启示一般。
“那为什么揍他?”
“因为他不说钱在哪里。”
“那为什么捆他?”
“当然是为了束缚住他啊。”
“那有必要捆成木乃伊吗?”谢承麟摇摇头表示无法苟同,“这样捆费时费力,而且一个小卖部的老板能有多少钱值得凶手杀人灭口?”
李砚辞不再说话,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草率了。
看来一切只能等林清呈鉴定完再细细推断了。
虽然救护车被叫来后没有来得及救助老板,但倒是把晕倒的老板娘唤醒了,也不枉白跑一趟。
此时的老板娘正端着医生给她倒的热水发呆,不知道她这个状态适不适合进行询问调查,但时间就是金钱,谢承麟还是朝着她走了过来。
“打扰了,你叫什么名字?”谢承麟用手在老板娘眼前晃了晃,看她有了些反应才开口问道。
“祝……祝秋红。”老板娘声音颤抖的回答。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娘,那死者是你的丈夫,也就是店里的老板对吗?”谢承麟确认着目前掌握的信息。
祝秋红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就让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胡乱抹着眼泪,把自己的眼妆擦花了都不知道。
谢承麟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虽然看着三十多岁,但打扮的非常好看,身材也纤细高挑。很有女人味,这是谢承麟对祝秋红的评价。
“节哀吧。”这么漂亮的姐姐哭的梨花带雨,谢承麟却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话来安慰。
“我老公就这么死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祝秋红哭的更伤心了。
“从现场来看,您丈夫是被人害死的。他叫什么名字,和谁结过仇吗?”谢承麟实在不想等祝秋红平复好心情再询问,谁知道伤心的女人多久才能好。
“他叫石振雄。”祝秋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镇定,“我们小门小店生意,能和谁结仇啊!顾客不过都是前面学校的学生罢了。”
前面是忠腾小学,以小学生的力气是很难制服一个人成年男人的,但更前面还有一所四十四中学,石振雄看着并不是很魁梧,如果是高三学生的话,说不定可以打过他。
“没有跟学生发生过口角吗?”谢承麟觉得学生作案也是有一些可能性的。
“跟小孩子哪有仇可以结?”祝秋红摇摇头。
“你可不能这么想,小孩子,尤其是青春期的孩子,他们的想法可不能用大人的方式理解。”谢承麟摇摇头,“有时候你认为重若泰山的事情在孩子眼里却不足挂齿,反而你认为不值一提的事情在孩子心里又非同小可。所以再小的事情都好,还是请你仔细想想。”
祝秋红点点头似乎陷入回忆,但随后她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实在是想不起来。”
看来目前在祝秋红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留下了联系方式后,谢承麟也识趣的离开。
“老大,整个店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屋里的东西虽然被烧了,但是却都摆放在该摆放的位置。而且收银台的钱也没被动过。”见谢承麟回来了,李砚辞把刚才发现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这就奇怪了,从这一切看来似乎是熟人作案,而且还不是为财而来。
案发现场已经用警戒线围了起来,一切忙完天色已微亮,一切就等着林清呈的报告了。
二人开车回了警局,一进门就看到沈独坐在谢承麟的位置上。
“回来了?辛苦。”沈独见谢承麟回来,脸上又挂起了那微笑。
“沈队,怎么了吗?”每次被沈独找都是被骂,谢承麟下意识的开始回忆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李玉梁那起案子办的不错,省里都表扬你了。下午的表彰大会你可得提前准备准备演讲词。”沈独站了起来,拍了拍谢承麟的肩膀。
“啊?还要上台演讲?能不能不讲啊。”谢承麟最怵头在人前讲话这件事。
“没事,说说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之后要怎么做的更好就行。”沈独笑着安慰,“都是些假大空的话,随便讲两句就好。”
“啊?领导可以这么教导下属嘛?这样不好吧。”李砚辞开着玩笑。
“行吧我努力。”谢承麟妥协了。
沈独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塞到谢承麟怀里说道:“来,拿好,之后你就是副队长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多帮我替我分担。这包烟就是激励你继续砥砺前行的。”
“这么好的烟!那我可收下了。”谢承麟笑着把烟塞到自己口袋,还假模假样的敬了个礼,“今后保证为沈队效犬马之力!敬礼!”
也许是上级对下属的体恤任务完成了,沈独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点点头嘱咐继续忙,然后就回到自己办公室了。
谢承麟和卜怀瑜坐在沙发上等着报告,竟都不约而同的睡了过去。
“别睡了,起来吧!”李可临轻轻拍打着李砚辞的脸。
“啊?”李砚辞被这突然袭击惊醒了,本就白皙的脸被这么拍了几下竟然已经红起来了,“几点了?”
“已经下午三点了大哥,报告已经出来好久了。”李可临甩了甩手里的文件,“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着急。”
“姑奶奶,我也是人,需要吃饭拉屎睡觉。”李砚辞甩了甩头让自己精神一些,“老大呢?”
“他早就去参加表彰大会了,现在都快结束了。”李可临把报告放在桌子上,然后拉开办公室的小冰箱拿了瓶可乐。
“那是我的诶,打钱。”李砚辞见自己冰的可乐被抢,立刻站起来抗议。
“吵啥,可临来了?是报告出来了吗?”谢承麟在走廊就听见李砚辞的抗议声。
“嗯,出来了。”李可临咽下嘴里的可乐,把报告递了过去。
谢承麟接过报告,看着看着脸就耷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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