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健见智惭似乎没有出手,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智惭既然气势汹汹地来找自己,自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恐怕,这家伙藏着什么阴招,准备自己露出破绽时给自己来一下狠的。所以,韩行健也是提高警惕,表面上不断凭借轻功骚扰智惭,实际上很多时候,不论出手还是出腿,也只是一触即退。因为在靠近智惭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凭借内视之法去观察智惭身上的道气。他看得出来,智惭把道气比较均匀地布满全身,自己如果力度不够,贸然出击怕是很难将智惭击倒。不过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韩行健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道气在缓慢流失,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这么下去迟早有耗光的时候。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总是这么藏招也不是法子。韩行健决定,暗暗蓄力,准备随时动用被他定名为“狮吼”的招式,给智惭来一下子狠的。
一切仿佛事先商量好一般,韩行健一个俯冲对着智惭冲了下来,道气充斥着胸口,他随时准备用“狮吼”。但是,智惭似乎也在等着这一刻,他右脚微微后移,右手微微前探,猝然出手,猛地扣住韩行健的左腿,右手发力,几乎捏碎韩行健的左腿骨头,随即智惭的右腿向着韩行健左臂踢出,打算废了他的这条腿。
韩行健左臂被扣,也是吃了一惊。加之智惭手上用力,韩行健手臂吃痛,待见智惭右腿动时,他瞬间明白了智惭想要干什么。顾不得别的,韩行健将胸口道气运至喉部,大声吼出,“狮吼”之声响彻叩问台。
刹那间,智惭急速后移,几乎退到叩问台边缘才停住脚。观众席上修为较低的道士们皆有种耳膜生疼的感觉,修为稍高的道士已然调用道气护住耳部。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一堵由道气形成的气墙竖在了叩问台和观众席之间,叩问台上的众道士才感觉耳朵正常了些,但是耳膜嗡嗡作响的感觉,则是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消失。
之间叩问台和观众席之间,法空两手伸出,浑厚的道气正由他体内源源不断地发出,将观众席上众人保护了起来。作为张天师的门下弟子,有着炼气化神大圆满修为的他,想要防住一个筑基炼己初期道士的“狮吼”自然不难。这种事若是让天师来做,未免太不合适了些。
张天师和吴掌门倒是无所谓,以他们的修为,即便是韩行健趴在他们耳朵边上使出这招,对他们而言,感觉恐怕也就是轻微地挠挠痒罢了。不过,此时张天师和吴掌门眼中都流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不是为了韩行健此招的威力,而是因为韩行健居然能够参悟到这一招。两人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
此时韩行健并没有趁着智惭后退而追击,倒不是他打算留手,实在是右腿那几乎深入骨髓的疼痛令他难以继续出击。虽然早就预料到智惭会突然出招,但他对于自己也有些过于自信了。两个人之间毕竟是隔着一个小阶段的,智惭参加叩问的次数自然也不是他能够比拟的。虽然作为新人而言,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但是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用出“狮吼”,他恐怕已然落败了。
叩问台边上,智惭有些气喘吁吁地站着,他的耳膜疼得如同要裂开一般。他没想到韩行健竟然学会了不止一种奇奇怪怪的招式,且不说打斗中韩行健的轻功让他一时间措手不及,那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吼叫也让他一时间差点落败。他本以为韩行健张嘴大喊是因为疼得受不了,却想不到这竟然也是韩行健的招式之一。如果他不是及时将足量的道气凝聚在耳边,保护了耳朵,说不定真的被对方打败了。
但是,智惭估摸着,韩行健此时怕也是到了强弩之末,不管对方的招式再怎么奇怪,终究只是个刚上山才三个月的年轻道士。跟自己相比,韩行健终究还是嫩了些。当然,道气外放让智惭也是消耗不少,他估计自己剩余的道气也很难行程足以覆盖全身的道气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提高警惕,在韩行健攻过来时提前用道气护住双耳,再细细用太公拳法跟他拆解,总能把他放倒。
想到这里,智惭又得意起来,他笑道:“韩行健,你输定了!”
韩行健的情况也不乐观,轻功的使用几乎没断过,狮吼功也用了一次,尽管自己的表现足以令周围围观的年轻道士们连续惊叫,但是他的道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刚才他用自己修习掌握的“观身”执法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虽然骨头还没断,但是伤痛却没那么容易缓解。至于自己体内的道气也不算太多,估计再放个什么招式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虽然按理说,自己输给一个比自己上山早了好几年的道士不算丢人,但他就是不想输给眼前这个飞扬跋扈之徒。他要赢下这场,哪怕赢了之后在病床上躺着他也认了!
智惭倒是老神在在地靠在叩问台边上的围绳上,带着一副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了?你是打算被我打倒爬不起来,还是认输?对了,我可提醒你,我只接受跪地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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