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伏羲氏起,千年之后,仙家之道虽海内皆知,却鲜有修道成仙者。
有一仙翁,得道于昆仑,自封元始,以仙翁自居。
仙翁喜好游历,结交同好,云游四海,寻觅慧悟之人,点化成仙。
于是乎,其门徒众多,后创立阐教于昆仑。
这天,突然风云骤变,仙翁察觉凡间有了变数,捏指一算,算出徒弟元宝凡名林萧,有应劫之灾。须转世轮回,修九九归一,方才成就大罗金仙。
有道是:天道轮回,日月交替,人亦如此。
于是乎:仙翁证道,元宝应劫,天命难违。
天行健:机不可泄,无为而治,道化自然。
……
……
华夏,南域边陲;
林家,大殿之内。
忽闻殿外来急,“报~!”探子速从城外奔袭至殿内,气喘吁吁,口中仍不停吆喝,生怕延误军机。
探子朝见林家宗主礼毕后,慌忙汇报:“报宗主!昨日,田垢临阵倒戈,似与陈李两家合谋,大破我军数千兵马!”
精锐之师乃林氏宗族安身立命之本,竟惨遭覆灭?
消息既出,震骇朝野!
“你……你说什么!?田家临阵倒戈!?”林平听此噩耗,顿时肝胆俱裂张口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
更让林平难以置信的是,田氏归顺林氏已有数代,平日安然无恙,毫无异心。
田氏宗主,田垢,更是一个低头弯腰,屈膝下跪,循规蹈矩,好声奉承的温顺之人,更不会做出如此斗胆之事。
林平大惑不解,失声吼道:“这不可能!我与田家签订生死同盟,患难与共……”他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且毫无征兆的变故,仿如拒绝这场悲剧发生。
回想当初,见田垢百般顺从,又念他以城池相赠来有求于己,恳求林氏出兵,解救于危难之中。
他甚将家眷至亲,送至林宫做客,我相敬如宾,美女丫鬟,好酒美食,盛情款待。田垢断然不会对上百条性命弃之不顾吧?!
林平初作坚信,思前想后却有了迟疑,他瘫坐宝座之上,搀扶座柄喃喃自语:“他绝不可能背叛林家的!”林平自顾自话,更像在自欺欺人,毫无底气。
他乃念田垢老实憨厚,更同情存家破人亡之危,的确可怜。又念他免我顾虑,再辩说唇亡齿寒之境,方才答应。
又怎想,这违背天理伦常之事,田垢……他怎能做得出?!林平万没想到,那竟然是个无情无义、卑鄙无耻、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小人,畜生!
“宗主,这事千真万确。晨早,已作三军兵马备足粮草,遂又将官道献出,陈李两家才得以通行。如今,三家呈合兵之势有如滔滔江水向我主城倾泻而来。”林家大殿又一探子来报。
官道自古以来,都是阖家兵马通商之道,虽有南辕北辙之别,但若无疆,便能通达四方。
正因如此,林家本就危在旦夕,奈何又与田家接壤。所作所为,无疑将林家推至灭顶之灾。军情属实,岌岌可危!
“可恼也!田垢那人渣,竟作出亲痛仇快,谋我家业之事!”林平这才恍然大悟,常表温顺,言听计从的田垢,那一切都是虚妄和假象。
谎称受了陈李迫害,死皮赖脸求我救他,怎料到……怎料竟向我背里捅刀子!我好恨啊,我好恨!竟然错信了那畜牲的弥天大谎!
林平一怒之下将那台面上的奏章、笔墨纸砚通通打翻在地,大发雷霆后又一手掀翻了桌子,暴跳如雷的怒骂道:“可恼也!哇呀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全家,来祭奠我林家阵亡的将士!”
“还请宗主息怒,冷静,冷静。赶快下令迁都到泰元避一避吧!事不宜迟了,再不决断恐怕为时已晚啦。”朝下的臣子们纷纷向林平建言道。
“不行!决不能善罢甘休!纵然要去,也要把田家九族斩尽杀绝再去!不然我誓不为人!”
林平虎啸龙吟过后,飞身奔至偏殿,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把镇宗至宝凌霄宝剑请了出来。
他手握宝光四射的凌霄宝剑,又杀气腾腾的冲回了正殿,宝剑一出鞘,顿时寒光巍巍,锋芒颤颤。
“宗主宗主,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还是避其锋芒为妙,此后再寻报仇雪恨之事。待将北殿付诸一炬,与其玉石俱焚,权当告慰客死异乡的宗族子弟!”
大臣苦口婆心对他极力劝阻,才把勃然大怒的林平给劝住。
“呔!我若不千刀万剐那畜生,若不亲手诛杀他们九族,难泄我心头之恨呐!”林平愤愤将宝剑入鞘,宝光暂且收敛,但他恨意甚是难平!
说到此时,殿外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在大殿前唤道:“父亲大人,莫要动气。”随后,殿内进来了一名年过17岁的白衣少年。
殿前来者何人?!百官扭头回望,却见英伟少年,侍卫正欲上前护主,但事发突然。
“林家的血海深仇就由我来报了!”少年脚步沉稳,不怒自威,声随人至殿中。
“还有陈家、李家!我定叫他这趟,有来无回!”少年单膝一屈,跪在了林平跟前,怒不可遏道。
“啊!?”林平一声愕然,惊讶道:“你……你是?”眼前炯炯少年,满脸威荣,气度不凡,是何方神圣?他又怎凭一人,闯进了森严宫殿?!还喊自己唤父亲……?
林萧这才抬了头,好让林平看清自己。他亦如此视之。只见眼前男子仅过不惑之年,却头发斑白形如花甲,深情的唤道:“父亲是我啊,我是林萧……”
父子两人相隔十二年,林萧年幼却仙资聪慧而被元始仙翁带上昆仑。这一去,从此就渺无音讯生死未卜,如今父子俩再相遇,却在林家危难之际。
林平躬下了腰,仔细一看,“啊……?是,是你……!”他紧握林萧双肩,欣喜唤道:“真的是你啊,萧儿!我的好萧儿。”随后一把搂住了林萧,落泪失声:“为父想你想得好苦啊!你不是跟了仙家学道去了吗?眨眼过了一十二年,足足十二年啊!你走的那一刻,我仍历历在目,你点点滴滴,我都铭记在心。噢对了,我还将你偏爱小食,日夜供奉于庙堂之上,期待你平安归来。你是我心肝宝贝啊。”
林平仔细打量,林萧是他心中的唯一,自他被上仙带走以后便茶饭不思,最后还不顾一切的下了决定,认定了林萧是林氏宗主继承人。
百官都力劝林平重新立储,也被他力排众议。他相信萧儿一定会回来承担林家事业。
“是啊父亲,您所做的,孩儿知道,孩儿看到。孩儿现已学成归来,定要为父亲大人成就不世霸业!更要为我们林氏,推向到至高无上的地位。”
百官听闻面露难色,将少年壮语皆视作戏言,欲前去警觉眼前危难,谁知……
林萧说完,恭敬身退数十步,至大殿空旷之地,随即摇头一晃,天罡星宿道生四方,膀臂一伸,逢毕生辉艳艳霞光,双脚一踏,乾坤开裂斗转星移,虎身一震,万丈金辉霓光闪烁。
刹那间,林萧一身神通宝具绽放万丈光芒,顿时把大殿照耀得富丽堂皇,盖日月之光辉,争宇宙之华光。
“父亲,您看。”转眼间,一个头戴凤尾麒麟冲天鼎日八仙冠,手握神兵盘古破天裂地七星斧,身披万华金光蛟龙鳞片金琐甲,脚裹祥瑞朗朗乾坤彩云追风靴。
不远之处,林萧立刻烨烨生辉,光彩照人,宛如天兵神将矗立在大殿之内,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妙哉,妙哉!实在是太妙了!我们林家,这次有救了!”林平见儿学成归来,自然喜极而泣。
喜的是,林萧平安无事学有所成;泣的是,思念之苦终得解脱。他更是万万没想到,如今林萧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绝境之下救水火之中。
“父亲,事不宜迟!待我收拾了那三家不识好歹的孽障,再与您相团聚。”林萧华光一收转身就走,临出大殿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另外,田家的那些家眷死不足惜,我自有妙用。父亲您没有意见吧?”
“……”林平不知是何用意,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最后点头以示默认。林萧稍等片刻仍不见答复,回首才得其意,转而一道宝光闪烁消失众人眼前。
……
……
陈、李、田家三军阵前!田家始作俑者,出谋划策,贪图战功,故作先锋。
林萧运起神通腾云驾雾,却在远处早已观见数十竿旌旗,上书一个硕大的田字。兵丁犹如江水滔滔,正向林城扑来。他摁下云头,径向田军前阵撞去。
突然一阵疾风席卷三军,祥云翻涌澎湃,飞沙走石,兵丁慌忙抬手衣袖遮掩,转眼过后便是华光四射,最后一道金光坠入田军道前,金光随即绽开,宝光之中现出了一位翩翩少年,竟捆绑一群衣着光鲜之人,拦住了田军去路,那被林萧捆绑束缚的男女老少,足有上百人之多,他们都是与田垢沾亲带故的家眷族人。
兵丁早以被那道金光吸引,见其坠落在不远处,却无故忽现人群,且阻挡了去路,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林萧遂震声大喝:“我来也!田垢狗贼,赶紧滚出来,快快领死!”士兵此刻又听闻林萧的叫骂后,更是不知所措。
林萧数陈罪状:“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家伙,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罔顾族人之生死,你罪不可赦,其罪当诛!你竟然卖友求荣,背信弃义,伙同仇敌狼子野心陷害林家于绝境,更是人神共愤,罪不可赦!今日,我将取你狗命来了!”
林萧语罢,却听得田家阵前的将士四目相望,窃窃私语。
一人扬鞭策马出阵上前,对挡路小儿嗤之以鼻。“哼哼哼,我当是谁?”他悬马横立于林萧前不屑一顾,但又突然挥枪点向了林萧,讥讽道:“你这乳臭未干小儿,敢在我田军阵前呼天喊地,真不知天高地厚,待我一枪刺死你这杂碎,免得浪费柴米油盐。”说话之人,正是田家上将军,田贵。
田贵话音刚落,便是一身抖擞,眼神燃起了杀意。他咬牙提起了红缨枪,双脚怒夹马肚,枪尾化鞭一拍,策马驰骋举枪突刺,犹如灵蛇吐信向林萧杀来。
“噢……?”林萧见状也不慌不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高声疾呼:“好啊!现在的狗,连主人的眼色都不用看了,是吗?田垢大人!”
语毕,林萧便抬脚一踢,将一名人质踢飞,如箭矢般射向了田贵,本想他会念及宗主亲情,定然接下人质。
殊不知!殊不知田贵那畜生竟也狼心狗肺,毫不在乎的抬手就是一枪,便将那人质当场贯穿,随即他又手臂一旋,掌心一拧一扭,在红缨枪的高速转动之下,顿时尸破两边,肉坠道旁。
嘶~!好狠毒的恶犬!林萧万没想到,人质竟会有如此下场,心生惊诧口中暗骂。
一名少妇眼见同宗同族被杀后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不妙,对着敌阵一顿呼喊:“夫君,噢不。田宗主救命啊!我不想死啊,救救我吧……”最后哭天抢地,绝望求饶。
一名老者听了陈情状后方知现况。众人皆被那畜牲所出卖,气得两眼直瞪,朝着对面开始一通破口咒骂,:“哦,田垢!你这愚蠢的土拨鼠,作出此等苟且之事,神明定会惩你,你会下地狱的,我发誓!你愧对列祖列宗,他们定会在下面踹你的屁股,我保证!”
“老天爷,救命啊!”一些人几乎绝望的开始求苍天开恩,饶恕他们不死。
“田垢,田宗主,您就快快投降吧。”有些则在央求田垢等人,快快下马来受降。
“田垢,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林家会念你一时糊涂,说不定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啊。”甚至还有一些受尽了林家恩宠的家眷,更是说出了违背天理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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