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此时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脖项之处青筋暴起,拿刀的手不住的颤抖,一双阴森的眼睛狠狠盯着司马徽。
司马徽则径自催着牧笛,缓步而来,二人比试,高下立判。
杨林连忙上前扶住蔡元,关切的问:“大哥,可曾受伤?”
蔡元不做声,摇了摇头。
司马徽笑道:“无妨,只是刚才和我比斗之时急于速战,内力耗损过大,若是稳扎稳打,我要赢他也当在百招之后。此刻他内力耗尽,立即盘膝打坐即可。”
杨林心中感动:大哥怕我出事,力求速战,才至于此。
又看了一眼还在和那青年文士交手的杨周,杨周本就是被动防御,所以凝神接战,稳扎稳打,而且那青年文士的武艺比之司马徽,还不是一个级数,但见蔡元都虚脱至此,不禁又为杨周暗自担心。
许曼也看出来了,笑道:“文庸勿忧,赵彦手底下有分寸,绝对不会让文义受伤。”
司马徽此时也听到之前许劭说起杨林面向如何,倒是走到杨林跟前,满脸期盼的道:“文庸,你便是我等遍寻的圣主。去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我夜观星象,象征圣主的新星对应在华山附近,我便亲自赶往一探,当我赶到时,星相显示圣主已然东迁,于是我疾书二师兄,让二师兄在洛阳查探,而我则在华阴打探消息。二师兄在你刚进洛阳时弃舟登船之时,就在渡口之上观察于你,但却不敢确认,再到后来新星在洛阳闪耀,光华夺目,我知必是圣主在洛阳大展拳脚,扬名显威。后来二师兄才告诉我等,近日在洛阳声明大显之人只有你一人,所以我们便把目标都放在你身上,果不其然,近日又发现这颗新星向东南移动,正巧我等又在此处与你相遇,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杨林此刻被几个天机玄师说的都有荒诞离奇的感觉,苦笑道:“几位宫主莫高抬在下,若我是什么圣主,岂能像现在般手足无措?我平生并无大志,只想自己和身边之人过得平安喜乐便足矣。”
谁知许曼拈须一笑,道:“文庸此志,已不小了,若要保住身边之人,必要有强大的实力,不然我见过的蔡、杨二女,你便保不住,红颜祸水,没有绝顶的实力如何能拥有最好的女人?而且如果实力不济,总有一日,你身边的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杨林又是哑口无言,觉得自己应该据理力争,但又觉得对方的话里隐含至理,无处可辩,甚或自己确实已被他动摇也不知道。
许曼又道:“文庸,不管你是否承认,又或是你是否愿意。尚有时日可以证明,我听闻你在洛阳时曾经几次都借故推辞出仕?”
杨林点了点头。
“糊涂!”许曼喝道,“即使你不在意功名,岂不闻大隐隐于朝这个道理?而且我观文庸你,允文允武,智谋百出,本就是国之栋梁,需知你能力越大,则担当越多。”
杨林摇摇头道:“非是我不愿出仕,而是当今朝堂外戚和宦官牢牢把持,天子昏聩,卖官鬻爵,三公九卿在朝堂之上也只是苦苦坚持。我即便出仕又有何用?”
许曼反问道:“为何三公九卿在如此环境还要苦苦坚持,为何他们不像你一般舍了官袍,隐居乡野呢?”
杨林又一阵哑口无言。
许曼续道:“皆因他们心怀天下。”
杨林不禁半晌无言,看到许曼三人殷切的眼神,心中震荡自来古代起都没有这么大,这群天机门徒确是民间高士,便问:“为何诸位大贤不出山辅佐汉室?”
司马徽接口道:“我天机门徒,行事必当顺天而行,我星宫早已夜观天象得出,汉室将亡,天命所归,我天机门如若扶汉便是逆天而行。但你却不同,你不是我天机门中,而且出仕亦不代表就是扶汉。”
杨林又一阵默然不语。
司马徽继续道:“文庸,今日所言你莫要不信,且不说太远之事,几日前我观星象算出你近日当有一大劫。”
杨林忽然想起一路上蔡元的猜测,连忙问道:“我等一出洛阳就感觉有人跟踪,宫主所言大劫是否是此事?”
司马徽摇摇头道:“星相之术只能估个大概,岂能知晓详细内情。不过文庸既已到此,有我兄弟为你化之,谅也无妨。不过你等可否停止南下,返回洛阳。”
杨林想起自己对蔡琰的承诺,坚定地摇了摇头。
许曼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道:“偏向虎山行,亦是男儿本色。若如此,我让丑儿带庄客二百与你同行,再让赵彦路上助你一臂之力。若你能安抵合肥,便可差丑儿回返了。”
杨林此刻除了感谢许曼的全力帮助外已经无话可说了,虽然这些人都认准自己是什么圣主,才会对自己如此关爱,但几人的雅量高致也让杨林暗暗心折。
晚间之时,一顿酒食下来众人自是欢颜相对,众人也不谈日间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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