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你这照片能不能发给我一份?我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有这照片里面的这些字,再加上我以前研究的,我觉得花点时间应该能读个大概出来。”文教授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直接跟涛子说道。
涛子回头看了一眼侯楚天,也不置可否,直接说道:“这肯定没问题,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文教授说罢,转头跟高教授说道:“师兄,你莫急,我哪有你那水平,一下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我得回去研究研究。”
文教授这学究气息终究还是发挥出来了,加上那直肠子的性格,让其他两位哭笑不得。
高教授大笑着说道:“我说老文,我又不是要你出个研究报告只要你说说看法,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还跟当年在学校一样,性子急躁,年龄大了性格一点都没变。”
文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涛子和侯楚天,说道:“我觉得找到这本书比听我瞎说要重要的多,也更有必要性,就这照片上的文字而言,我觉得还不能准确断定是哪个年代的,但是撇开这些,从纸张的发源,可以断定确实属于汉代以后吧,因为汉代以前根本有纸张。不过我更感兴趣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文教授这个分析和高教授昨天跟涛子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停顿了一下,文教授接着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种文字如果是成册出现,还有这种文字的书写技艺,我认为它并不是一部流传广泛的书籍,一般而言,古时候的生产力也没有那么发达,不可能处处都能用到类似烫金一样的技艺来制作广为流传的书籍,一来生产效率太低,不能大规模印制,二来这种技艺制作相对而言造价高昂,古代用的最多的还是短平快的东西,都是为了增加效率来制作的,比如古老的竹简刻字到后来的活字印刷就是最鲜活的代表,活字印刷大大提高了印刷出版速度,也能大大提高出版物的流通率嘛。所以要查证这个书籍,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钟教瞥了一眼四周,说道:“我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种字体在什么古籍里面提到过,就是想不起来了。老文,你说可不可能这样,就是这种文字只是一种书面表达,而日常用语并不这样,就跟古时候,大家说话用白话,而写文章作诗都是用的文言文,这样说起来,对于那些没有文字却有自己语言的少数民族来说,很有可能存在,要知道大多数少数民族跟中原汉族一样有着悠久的历史。”
钟教授这话仿佛点醒了文教授,也着实让侯楚天打心底里佩服这些教授们的学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苗文确实是这样的,全世界都认为苗语只是口耳相传的口头语言,而没有正式成体系的文字,相信很多民族都有这样的现象存在。可以说如果我们的教育没有在五四运动中提倡白话的改革,到现在我们要像古代八股文一样要学文言文,用文言文作文,看文言书籍,那跟现在的差别可就不止一点点了。
“您这个说法很有意义,我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缩小很大的查证范围。不过为什么中华历史几千年,怎么会几乎没有文献记载过这种文字呢,实在是太奇怪了,这种现象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种族被灭亡,要么完全被同化,融入别的民族,现在看来被灭亡的可能性要大很多。不过也有到现在为止还有像你说的这种情况的,我现在数得出来的都不下十个,壮族、布依族、侗族、白族、哈尼族、瑶族、土家族、水族、羌族、鄂伦春、鄂温克,西南的基诺族、门巴族等等这些都是这样的,没有文字,但有语言,而且是传承了上千年。”文教授说道。
“但是也跟你说的一样,这些民族我们之前都核对过了,完全没有对得上的,当地的人也没有认识的,所以才得出结论说这是一种灭绝的文化。”钟教授说道。
侯楚天自始至终坐在边上听着,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心里翻江倒海的,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族人可能会跟这些事情搭上边,但是听这两位教授这么一分析,总觉得有这背后有着复杂的故事等待自己去揭开。家族的文字为什么会没有传播开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千多年前的西北西南?又为什么在史书上没有任何关于古苗文的记载?又为什么会出现历史中断的现象?
“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历史文化很灿烂的民族的遗留,不会这么干干净净的退出历史舞台,我确信。”文教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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