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艰难的往事,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仿佛在说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于是接着说道:“当初我也是接受祖国同胞的帮助才落下脚来。记得刚开始跑车的时候,都得到雨山街附近的一个地方去领车然后再开始跑,这里就好比是出租车站一般,记得有一次,雨山街里面有人在闹事,事情闹得很大,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我跟往常一样去领车,去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去的时候已经平息了,他们似乎在打扫战场一般,抬了不少人出来,也就因为他们一直在打扫战场,我迟迟没领到出租车,等了很久,最后雨山街出来很多人,貌似是跟警方做交代还是怎样,为首的是一个个子瘦瘦的,脸上文着可怕的图案,具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人非常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涛子听得入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简直就是听传说故事一般。
侯楚天则一直在故事中试图搜索到有用的信息,看到王师傅说道关键消息时,不忍打断他。
涛子不怕事大,追问道:“王师傅,怎么个残忍法?难道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王师傅定了定神,猛摇几次头,说道:“那简直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似乎在他眼里,人只是一个动物而已,我在离他们聚集的地方比较远的位置等交接的人来交接,车没等到,等到的却是他们最后的帮派清算,我亲眼看到他们押了一个人出来,由于比较远,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看到一群人都是有文身的,为首的那个瘦子,手上拿着一把弯弯的蛇形匕首,对着那个被押着的人说什么,说几句就割一个东西下来,刚开始是耳朵,鼻子,手指,到最后直接在肚子上割了一个口子,我看他手都从那个口子伸进去了,那个被押着的人喊得嘶声裂肺的,太凄惨了,那声音我现在都记得,就是那种濒死的时候发出来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那文面人的手一直在他肚子里捣鼓着。那人就是这样被折磨死的,随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那人后来也就死了,死了还没结束,那文面人又将那人的脸皮给剥了下来,实在是惨无人道。”
说着说着,那司机王师傅的声音越发低沉,右手在胸口和额头上点了几下,他居然还是个基督徒。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几乎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涛子这时候也越发的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拳头,手指都攥得发青,车内开了空调,但他额头上却冒着冷汗,连自己也没感觉到,仿佛自己亲身经历着刚才王师傅说的那一切一样。
作为一个学医的学生,深知这体内的疼痛是什么级别的,人体大量的痛感神经都分布在内脏上,心脏、肝脏、肋骨等痛感神经最密集,其次痛感神经最敏感的部位是表皮,试想一个人活着被人在腹部剖开一个口子,伸手进胸腔和腹腔去抓捏内脏是怎样的痛感。
见涛子他们两人一直很沉默,或许是被惊吓到了。
王师傅于是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就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我都没法移动自己的双腿,就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从那以后我就决定,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走上正道,要做合法的事情,不然真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也就是从那件事一年以后,我就自己攒钱整了个车,拿了执照,合法从事出租行业。不过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到雨山街里面,尽量离那边远远的,回想起来,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了,不知道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说道这里,王师傅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对自己这些年的成就还是很满意的。
侯楚天听完王师傅的叙述,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脸上皱巴的文面人在雨山街是有一定地位的,至少是雨山街里面说得上话的人。但是另一方面这里面确实非常混乱黑暗,一旦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过去了两三分钟,涛子似乎刚刚从刚才的叙述中缓过神来,低声问道:“王大哥,你对雨山街里面的布局还记得吗,知不知道里面的雨山街三号文身店在哪个位置?”
王师傅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认为他们听了这么多,不知是不相信还是不死心,还在打听这个雨山街的事情,说道:“小兄弟,刚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还要去?恕我多嘴,你们找那个文身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涛子转悠着眼珠子,说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只是听说那个文身店很有名,国外这个文身不是都成为一种文化了么,所以我们就想去看看,这个很特别的文身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涛子始终关心的是那一行字的意思,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而侯楚天则似乎还对在餐厅见到的文面人念念不忘,似乎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印象最深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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