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
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晏几道
自与任我行交手之后,东方在庄内休养生息,已过数日,期间还因此事被少女一顿谴责,弄的头痛不已,若不是对其连哄带骗,只怕不知何时才得消停。安度几日,却不料今天,东方兴致突起,心中再起想法,而这次却是选了一处绝妙佳所~
杭州本是烟柳繁华之地,来此富贵温柔之乡,又怎能不去那红尘之处,尽情游玩享受,寻欢作乐一番呢?于是,在那月白风清,华灯初上之时,东方借打坐修行之名,催促依雪先行就寝(每晚睡觉都要求搂着东方),待少女入眠熟睡后,关上门窗,这才悄悄离去。
夜虽已深,然杭州城内此刻却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之上,人声鼎沸,行走其中,时而听到各种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观此等景象,却是好生热闹。
群芳阁,杭州城内首屈一指的烟花之地,其“花魁”兰若雨兰姑娘的名头之响亮,引得各方文人雅士,聚集于此吟诗作对,高谈阔论,只为一睹芳容,若是侥幸,更能得其赏识,入宾其闺,与之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各位公子老爷,还请稍安勿躁,接下来便是大家久等,咱们群芳阁的“百花魁首”若雨姑娘!!!”挥动着手中丝绢,老鸨作势压了压,待周围安静后,这才扯开嗓门大声呼道。
话音刚落,众人目光一致,尽皆扫向阶梯,却见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此女便是兰若雨!!!
一曲完毕,莲步轻移,眸含秋水,一颦一笑,皆楚楚动人。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若雨姑娘!在下早已仰慕姑娘已久,还请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选我入宾啊!”一白衣秀士,面容清朗俊秀,摇摆手中折扇,故作潇洒,神情自若道。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响起一片笑意,绵绵不绝,反惹的那人面色疑惑,甚是不解众人为何这般哄笑?身旁一身材富贵之人,终于起身道:“小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吧?这兰姑娘每三日才出台一次,一次只选一人入宾,还是其自行挑选,今日你毛遂自荐,倒也算勇气可嘉,但在众人看来,你恐怕尚不入兰姑娘法眼啊。”听闻此言,那白衣秀士此刻汗颜无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真是无地自容啊。
再观那台上女子,闻听此言,回顾一望,娇弱面容,嫣然巧笑,款步姗姗,却是朝此处盈盈走来,缓而止步,屈身做礼,继而含娇细语道:“这位公子,可否赏脸入小女子之宾呢?”声音似黄莺出谷,珠圆玉润,如清清溪水流过心间。
细语一出,场内顿时哗然,众人却没想到这杭州有名清馆,群芳阁第一花魁,竟然真被那愣头小子给自荐成功了!遥想在座,哪一个不是光顾此处数以百次,皆抱着了一丝希望,被那兰姑娘相中,奉为入幕之宾?
“能得兰姑娘赏识,乃是在下三生有幸!”再观那白衣秀士,闻声而起,面容激动万分,连说话语气都隐隐颤抖,可想其心中是何等的震惊!莫非是自己先前那番话,引得若雨姑娘对自己突感兴趣,不管了,今日在其面前定要好好表现,尽显才华!
秀眉微皱,似水明眸,显出一丝疑惑,迟疑片刻,继而恍悟。掩口低笑,轻喉娇啭道:“呵呵,公子误会了,妾身所邀,乃是你身后这位。”一字一句,虽频频有礼,吐气如兰,然映入白衣秀士耳中,却如冰刀如体,寒透心神。
顺着兰姑娘言语所向,众人眼眸转动,皆朝那处望去。却见一人,正自饮酒,书生打扮,手持折扇,青衫黑发,面色白皙动人,五官俊美异常,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独特气息,惹人眼球。此乃何人?我等自然知晓,然再观众人,却是无不动容,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俊俏男儿,为何之前我等未曾发现?继而心中又道,果然兰姑娘的眼光不会如此之差,这位公子确实卓尔不凡。
在座多数,因平日里为一睹美人芳容,时常来此,相互之间都曾谋面,皆已成熟客,见姑娘已选入幕之宾,欲出言道喜。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做的,此时便有一位忍不住出声,却是一身材健硕的大汉,但见其粗声道:“兰姑娘,你的大名,在下早已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你这挑人眼光未免有点差了吧!你看此人,一个大老爷们长得比女人还女人。怎么说只有我这种纯爷们才能配得上兰姑娘你啊!”此话一次,场内众人面显气愤,这世上竟有人如此不知廉耻,再观其表情,骄横无比,当真是目中无人。
“客官此言差矣,小女子既已相中了这位公子,那今日入幕之宾便是他,除非这位公子出言拒绝,否则绝无再选。”似月秀眉略带笑意,兰若雨轻声细语回应道。继而星眸转动,却是带着一丝期盼,望向那青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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