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清观,没走多远,云卿便失了魂似的道:“哎呀,忘了件事,相公你等下,我去去就来。”
韩越不知云卿说的何事,待欲问,云卿早已小跑着走出了几步远,他只好作罢,一个人慢慢的往前走,边走边等。
“来无影,去无踪,匆匆匆匆莫相逢,年轻人可有兴趣坐下来算一卦。”韩越正缓慢的往前踱步,旁边一个算命摊子上一个白发老者如同一目道人装神弄鬼似得道。
“不用了,我不算命。”道观之前算命,还不如去磕几个头求神拜佛呢!韩越看了一眼那白发算命老者旁边的布幔,上书“铁算神卦”四个字,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切皆是命数,年轻人何必苦苦执着,放的下才可能踏向彼岸。”算命老者不依不挠,继续着他拉客的招数。
就这点小伎俩还想骗的过我,还不如自己的师傅一目道人呢!好,我就陪你玩玩,反正要等云卿。“命数自是当然,但是岂不知人定胜天,只要不自作孽;这位先生口口声声放下,难道不知,执着是一种执着,放下亦是执着,那何来放下与执着之分;何为彼岸?人云亦云便是每个人心中的彼岸,此岸亦可为彼岸,彼岸不是终点,不是目标,而是人心之一念;先生以为然否?”韩越说完问道。
“哈哈哈······”算命老者朗声笑道。“年轻人有点见识,这样吧,今天这卦算我送你的,不管准否,我分文不收。”
算就算吧,韩越根本就没当回事,坐着也是无聊且听你慢慢算来如何。“先生算吧,晚辈听着就是。”其实韩越还有个想法,短命的魔咒不知何时会发作,自己将死之人,算的准与不准,一听便知;韩越甚至妄想道:如果真的算准了,向他讨个破解短命魔咒之法,岂不美哉,嘿嘿!
“你是短命之相。”那算命先生开门见山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韩越一愣,莫非此人真的是神算?不过转念又一想,其实那么简单,胡蒙乱造也能说得对,再者精通医术和相术之人,便也能通过仔细的观察,得出如下结论,不可信,实在不可信。“先生从哪看出我是短命之相,晚辈愿细细听来。”
“命中因由皆是定数,你本应世世风顺,德武昌隆,却因一人之错,命格即变,从此早夭便不可避免。”那算命先生一句一字的道。
韩越没怎么明白,他这些话,故而猜测是他故意在装神弄鬼;但是“皆因一人之错”这句话他听得很清楚,他就是因为崔判官一时之错,才成了短命鬼,难道此人真的能知前世今生?或者让他蒙对了?
“先生可否说的明白点?”韩越请教道。
那算命先生一副活神仙的派头,正色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简直废话,既然是天机那还半遮半掩的说个屁啊?韩越真觉得这老头在耍自己,本想掉头就走,但转念之间又觉得那老头颇有点道理,皆是刚才那句话让他信了三分。“敢问先生可有解脱之法?”
“年轻人,莫担心,一切皆是定数,生死轮回,日月盈仄,你已拨开乌云见明月,这一世你大可不必担心,只是有几句忠告,你要切记,否则便有灭顶之灾。”那算命先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丝毫不在乎韩越质疑或者相信的态度。
这些话韩越听听就罢了,高兴谈不上,因为这个算命先生只会耍嘴皮子,他不是崔判官也没有判官笔,充其量不过是几句迷惑人的话而已,韩越没当回事,只是最后他说要给几句忠告,韩越倒是非常乐意,听听又何妨。“先生请说。”
“欲是万念之源,节制为上;情乃苦海浴火,适度而止;若逢大难,必有贵人相助,切记不可辜负他人,不要与自己为敌;天助自助者,命可改,天难逆,唯己可尊。”算命先生摸摸自己虚白的胡须,神情没有半点江湖术士的装腔作势的道。
韩越一头雾水,前边能明白个大概,后边完全晕了,但是他还是礼貌的又问了句:“先生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言尽于此,走吧。”算命先生没有多说便下了逐客令。
韩越不好再问什么,悻悻的离开了,恼火的想,还不如不算呢,算了个屁的命,半句都没听懂······
此乃道门重地,不可出言不逊,韩越对于自己这样的想法有点后悔······
我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全都是崔判官闹得,丫的,悲催啊!
“相公,想什么呢”云卿的出现了打断了他的思绪,在他背后叫道。
韩越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云卿道:“哦,没想什么,只是无聊而已,云卿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有很要紧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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