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大体内容是:兄弟,我出去躲债了,家里的事帮忙照料下,等我回来,仍然是好兄弟。
乍一看,短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另外也交代了牛成离开的原因,但问题就出在了‘称呼’上,据我们跟村民的了解,牛庄村是一个特别注重辈分的村子,而牛成的这条短信,明显是群发给了很多人,而这些人里,很多人的辈分都明显高于牛成,这显然是犯了最忌讳的错误。
而通过跟收到短信的这些村民的对话,我们也不难发现,在以往的生活中,牛成并没有搞错过这些人的称呼,也就是说,这条短信,很可能不是牛成发的。
“平头哥,你说这短信,会不会是有人拿牛成的手机发的?”
“这点不用怀疑,肯定是你想的这样。”
“那这个人为什么要拿牛成的手机,发这样的短信呢?”
“不光是这些问题,还有他是怎么拿到牛成的手机的,我们找了牛成这么久,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怀疑,他已经遇害了。”
“你是说,这条短信是凶手发的?”
“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凶手杀了牛成以后,再拿他的手机发的短信,目的是让大家觉得牛成还活着,只不过是在外面躲债,所以才没露面。”
“那是谁会这样做?会不会是王万年?”
“现在也不清楚。”
“平头哥,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在审讯王万年的时候,王万年说,牛成分别跟他们两个人私下联系过,让他们杀死对方,他也表示过,先前他是不知道牛成这样安排,如果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先杀了牛成。”
“是,王万年的确这么说过。”
“既然他后来知道牛成事先的策划,那他会不会为了报复,再折返回来杀了牛成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觉得就是他,他先杀了李洪,然后喊来牛成一起抛尸,再后来便杀了牛成,再用牛成的手机给村民群发消息,来掩盖目的。”
“这样说,似乎也能说得通。”
我们正说着话,刘浩带着人恰巧也来到了村里,他远远的看到我,便抬手跟我招呼了一声,等到我们碰头时,我把在村里的发现,跟刘浩说了一遍,邱豪也把自己的猜测,叙述了一通,刘浩沉思了一会,说:
“如果这么说的话,牛成已经遇害的可能性就很大,另外,王万年也可能是最有嫌疑的人了。”
“还有一个人,我觉得也挺奇怪。”邱豪像突然开了窍一样,说:“牛成的老婆。”
刘浩问他:“他老婆哪里奇怪?”
“有两点,第一,如果正常夫妻关系融洽的话,看到警察上门,都会想方设法的为他开脱罪名,但是他老婆却很配合我们查案,也是她带我们去找的那辆车,我们才找到了这个案件的突破口,虽然中途她觉得自己失言了,有为牛成开脱的举动,但掩盖不了她提供那么多的信息的动机。”
“所以你的意思是,牛成的那些信息,包括那辆车,都是他老婆故意提供给我们的?”
“嗯,我是这意思,平头哥,你觉得呢?”邱豪问我。
“你先把你的第二点说完”我回应他。
“第二点是,我们一直询问牛成的行踪,但她一直表示不知道。”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给手机发短信的这个人,既然这个人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牛成是因为出去躲债,而不在村里,那他更应该知道最关心牛成行踪的人,是他老婆,也就是说,如果他老婆认定他是出去躲债,而不是已经遇害的话,她是不会报警的,也就是默认了牛成还活着的事实,只要她认定的事实,那么村民再怎么想,都无所谓。”
“话说的是这意思。”
“如果凶手另有他人,那他既然会给那些村民发信息,难道会想不到给她老婆发信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如果凶手另有他人,那他一定也会给牛成老婆发过信息,但如果他们夫妻感情好的话,牛成老婆一定会关注到这条短信,并且印象深刻,但是在我们询问过程中,她却从来没有透露过,这点就说不通了,但如果凶手就是他老婆的话,明知道牛成已经被自己害死了,还会给自己发信息,多此一举吗?只要让别人觉得牛成还活着就行。”
“陈平,我觉得邱豪分析的有道理,王万年和牛成老婆确实很有嫌疑,你怎么看?”
我说不上来,依据邱豪现在的分析,的确是这种情况,但是他却忽略了很多细节因素的影响,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能让整个案件改变方向,邱豪说短信的问题,乍一看,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如果凶手就是另有他人,就是没有考虑到给牛成老婆发信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一直是习惯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对方的心态,而忘了要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邱豪想的是比较全面的,但是不能保证凶手就能考虑到每一个细节,不过我赞成先以他们两个人为出发点,试着打探下,说不定有其他发现。
“嗯,我们先去找他们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我们回去提审王万年,你们去找牛成老婆,事后汇合。”
“好!”邱豪摩拳擦掌的,我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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