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陈氏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衙役说了些情况,所以看起来是已经哭过的样子,头发散着并未束起发髻,身体稍向旁边跟随的老妇人歪着,看起来有些羸弱。
等到林海生与于寒在她面前站定的时候,她在老妇人的搀扶下,微微福了福身,哑声道“民妇刘陈氏见过大老爷。”
林海生示意老妇人将陈氏扶进院内。
进入正堂以后,林海生示意衙役们先退下,然后与陈氏分别在大厅两侧坐定,师爷于寒与老妇人则分别立于两人身侧。
正在林海生思忖着如何开口的时候,陈氏突然哭了起来。
“都怪我,昨晚就不应该顺着他让他自己回家的,如果我跟着他回来,那……呜呜呜”说着,又兀自哭了起来。
“如果你跟他一起回来,说不定现在屋里的尸体就是两具了”林海生心里暗暗琢磨,开口确转为安慰的话语。
“刘夫人节哀,逝者已逝,你保重身体,现在重要的是找出杀害你夫君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以慰亡灵。”
看陈氏慢慢的哭声小了,略平静了,林海生继续开口发问。
“你昨天跟你夫君是几时离家的?”
“我老父亲昨天六十大寿,因为父亲只我一个女儿,所以我跟夫君辰时收拾好寿礼物品以后,就赶紧过去帮忙张罗寿宴戏台,一直忙活到宴席结束送走宾客,戏台散去时大约是子时左右,我留在娘家,夫君就独自回家了。”
“你为何不跟他一同归家?”
“这……”陈氏微微蹙眉,似有不方便言语的事由。
“刘夫人但说无妨,现在仵作检验刘甲是昨晚遇害,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情至关重要,因此本县必须问个详细,还请夫人好好回忆一下。”
见林海生没有什么官架子,且言辞恳切,陈氏便说出了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在我父亲寿宴散去戏台结束以后,本来我跟相公是要一同回来的,但是父亲不知为何开始数落起相公不思进取的事情,相公辩驳说他早就想用我们的宅子开个酒馆,只是苦于没有本钱,父亲便取了500两银子给他,但是要求他半个月内把酒馆张罗起来,否则就不让我跟他回来,相公拿了钱以后跟父亲再三保证一定马上开始张罗,再加上他担心许三娘独自在家害怕,就带着银子先行回家了。”
林海生打断她“刘甲昨晚回家的时候带了500两银子回来?”
“对,因为这500两银子,父亲还跟相公赌了好大的气,非让相公立个字据,如果酒馆开不起来,就要把祖传的宅子抵给父亲,相公本来不同意,但是看到父亲言辞凿凿,便心一横拿了纸笔写了赌约按了手印。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他自己回家的……呜呜呜”陈氏话说到一半,又哭了起来,老妇人连忙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并且接过话说了起来。
“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嫁给刘甲可是没过几天好日子啊,虽说老爷太太就小姐这一个女儿,但是也很少接济小姐和姑爷,好不容易这次趁着老爷寿辰大家伙高兴的时候,小姐抹开脸面跟老爷太太开口帮刘甲借银子,这银子倒是借到了,可立业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就没了,你说我家小姐多命苦啊。”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于寒此时开口道“你们口中所说的离刘甲带回来的500两白银,早上县衙里的人接到你家老仆报案以后过来搜查,并没有见到这笔银子。”
“什么?银子不见了?”陈氏脸色一下子变了,随后喃喃自语道“那父亲,以父亲的脾气,他肯定不会这样罢休的。”
于寒趁机问到“听夫人的意思,令尊似乎不太情愿为你们出这笔钱,而且立字据收押宅院的事,也不像是空口说白话的玩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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