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古月天站在云台城下,禁不住心生感叹,这云台城不亏是九江的皇都,此时天色近黄昏,夕阳的照映下,这云台的城墙显得格外的高大,此时未有战乱,城门口的卫兵倒也不太为难进城的人,只是古月的穿着和佩剑,看着到是颇为不一般,卫兵倒也没多做为难,直接放他进去了。
待到进入内城,古月天方才发现自己刚才惊叹有点早了,这云台城内千家灯万家火,马路上仍然是人潮汹涌,即便此刻夜色初降,但四周光亮,仍然与白昼无异。比之陈国国都,繁华不止一星半点。恰逢年关将近,九江朝廷的百官已是放假准备过年。此时古月天所处的是云台城最繁华的商业区,而且并无宵禁,不时有达官贵人的马车来回穿梭,各家各户也都出门置办年货,路边的吆喝声也是不绝于耳。而三步一桥,十步一廊在形容云台城内的水路的时候真是到位极了。入了夜,水上船只来往皆是画舫,琴瑟古筝琵琶,文人作诗歌姬吟。
古月天独自一人站在廊桥上,看这繁华的一幕看的竟有些痴了。自从陈国破灭,自己出逃一来,还未有这么一天能安安静静地站着欣赏美景。此刻虽然自己是孤身一人,但这几个月来的生活让自己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对自己将来要走的路也有了比较清晰的目标。
只是这痴呆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可不是什么好的风景,活像看某条画舫上的姑娘求而不得的模样,活脱脱失了魂。待得古月天反应过来,不知何时身边已经是站着另外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弱冠青年,姿势神态与他一般无二,只是这青年依稀可见嘴角有口水流下,一副痴呆像。古月天一想到自己刚才和他一般模样,不禁老脸发红,环顾一圈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边上的青年被古月天这动作影响,也反应过来,不过他脸皮极厚,为了掩饰尴尬,便和古月天搭讪,而且还一本正经:“在下华尹,画舫上那先生是我极为敬佩的方夫子,一想到我能如他一般养出一身浩然正气,我就不禁心生向往啊。”旁人听了无不纷纷赞叹,这小子的脸皮,真当有些厚。
古月天听到这里心里也止不住有点想笑,这华尹大概是把自己当成同道中人了,“在下古月天,倒是因云台的繁华景色内心颇有感触。”
“兄台比我更甚一筹,”华尹面露佩服之色,“古兄天下在心中,我倒是落了下乘。正好,不如你我去花满楼小酌一杯,正好我一群朋友也在,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认识,你我探讨探讨。”华尹的样子一副遇到知己的感觉,古月天倒是觉得颇为头痛,只不过听到花满楼三个字,还是应了下来,自己手头没钱,恐怕花满楼的门都进不去。
这花满楼离此处倒也不远,两人走了不过盏茶时间,便到了花满楼楼下,却听到门口跑堂的边陪笑边说道:“华公子,您可算来了,楼上几位公子可等您不少时间了。”随后又对里面喊道,“三楼雅竹轩,贵客两位。”随后转身说到:“华公子里边请。”随后又跑到外面忙活去了。
古月天走到楼内,只见这花满楼内一楼大堂错落地摆放着大大小小十余桌,皆是满座,最靠内墙是一戏台,台上戏子唱着戏。而抬头望去,这外面看着四四方方五层楼的花满楼,中间竟然不是天井,而是直接挑空至三楼。也就是在三楼用餐,仍然是可以出来看戏,但是与一楼相比,身份地位必然是天差地别。
“得了得了,你可算来了,你先自罚三杯,我们再听你找个好点的借口,”在一群人的起哄下,华尹连着罚了三杯才算作罢,回头再一把拉过古月天,“诸位,抱歉来迟啦,刚在廊桥上听那画舫上的诗唱的极好,有些着了迷了,不过我带来个妙人,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叫古月天,你们猜猜怎么着,他刚才就在我边上,看的比我还痴。”
“古兄,来坐坐坐,我叫吕大有,”那唤作吕大有的看起来倒像是这群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了,坐在主位,刚才带头起哄的也是他,如今发话让他坐下,旁人也毫无异议。
不过古月天却是心中暗暗有数,自己恐怕是上了一群纨绔子弟的桌了,当下也不多说:“吕兄,我敬你一杯。”说罢举杯遥敬了一下。
“古兄不妨说说看,你是对那条画舫的姑娘颇为中意,我们大家也好看看你这个眼光如何啊。”吕大有嘿嘿地笑着,一脸坏像。
古月天内心颇为无奈,只能扭捏地说到:“初到云台,初到云台,比不得各位地眼光。我自萧国游历而来,也算是出来长长见识,我萧国虽也有繁华之地,但是如云台这般的景色,确实未曾又见,实在是大开眼界。如此多的画舫,生平第一次见到,让我颇为着实赞叹。”
“哈哈哈,我九江虽比不得中原地大物博,但是论繁华,我云台在这天下也是数一数二了,古兄未见过,算不得奇事。”古月天这番话让吕大有颇为受用,家国之情瞬间拉满,连带着脸色都有点激动的微微泛红。
于是一桌人的聊天话题倒是有了转变,古月天也算是了解到了不少云台的讯息。聊着聊着倒也发现,这群人也算不得纨绔子弟,其实是一群家教颇严,没胆子去画舫玩的官二代。真正算起来,倒也可以说得上是五好青年了。正当一桌人行着酒令,劝着酒的时候,吕家下人突然来报:“不好啦,公子,女公子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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