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探牧场逗留数月后,刘文心终于恢复全盛时期的三成功力,相当于普通武者十数年的苦修,但她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在听闻李密攻下兴洛仓后再做准备。毕竟鲁妙子行踪不定,贸然行动若是不小心扑空,就会增加自己被发现的风险。
经过数日的准备,他找到了几条进入牧场的方法,分为上中下三策。上策自然是扮作买马的客人,光明正大的进入,然后半夜伺机而动。反正以他的武功,想要偷偷潜入牧场不易,想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却是不难。只是凭他此时的财力却是做不来,毕竟小笔的生意牧场是交现货的,上千匹马的大生意才能入内详谈。中策是应聘商秀珣的糕点师加入牧场,这一招唯一的困难就是他丝毫不通厨艺。下策是从牧场所圈占的草场中潜入,但飞马牧场毕竟在南方,牧草最高不过二三尺,而且草场空旷,若被发现就无处躲藏,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运气。
任是刘文心如何了得,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是一些能大幅度提高成功率的准备仍是要做的。他先是重返竟陵,在城中定制了一套贴身的草绿色麻布紧身衣,以后世光学迷彩的手法,将这套衣物染成草地装,又自己剃掉长发,理成平头,戴上一顶定制的迷彩布帽,方才走小路接近牧场。
草场背靠一片不知名山脉的向阳坡,山顶就是大名鼎鼎的隐居胜地之一,飞马牧场的主城了。飞马牧场建在这片与巴山相邻的较高丘陵之上,并非偶然,寒冷湿润的高山牧场是南方唯一适合牧草生长的环境,虽然比起北方草原略微逊色,也可靠对马匹的科学饲养弥补。刘文心虽然没有兴趣研究养马,却也不禁为初代牧场主的眼光感到敬佩。
虽然敬佩,但他仍然没有与牧场结交的想法,他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与蠢人为友。他至今所见的人中,只有宋阀的两人与侯希白能够入眼,双龙天赋虽佳,但是实在是缺乏关于阴谋与政治的教育,天真得简直可笑,不过这也是他们的魅力所在了。飞马牧场中的各族安逸太久了,已经到了无药可救、愚不可及的地步,他绝对不会在这种蠢货身上耗费一丝精力。
潜意识中不忍看鲁妙子这个绝代天才就此陨落,或许是他此行的重要理由之一,何况鲁妙子与向雨田相交莫逆,无论是要报复还是感激向雨田,他都是一个重要的人物。鲁妙子身受天魔功真气侵袭,即使是身负长生诀真气的双龙和他本人这样的医学大家也束手无策,但刘文心不仅背下了《长生诀》的七幅行功路线图,更有精确操纵真气的能力,或许能通过手术刀式的治疗来除去这股真气,也未可知。
刘文心心中念头万千,脚下却是稳定无比,今天正是所谓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四周一片寂静,牧场巡逻队的火把、马蹄声等标志更易被察觉。刘文心矮身潜行,轻易地避过数队人马,又绕过几个暗哨,不过半个时辰他就穿过了这一片方圆十数里的草场,逼近了牧场在这个方向上设的检查关卡。
这一道关卡设在这片地域唯一的上山道路上,石砌的城墙高达数丈,他竭尽全力虽能翻上墙头,却绝不能保证不被发现。城门处不仅插满火把,更驻守着八个手持利剑的武士,他虽然不介意被发现,却决计不愿被人跟踪,以至于不敢硬闯。既然不能硬闯,只好等巡逻队归队之时从旁边的悬崖上攀爬上去了,毕竟武士们戒备虽严,悬崖处却只有下方放置着几只火把,只要爬到三丈之上,就是一片黑暗。
悬崖似乎只有十余丈高,质地也不是纯粹的花岗岩,约十丈处生长着几棵小树,可以借力,以他的轻功,只需找到两个借力点便可以到达顶端。他凭着远超常人的目力审视悬崖片刻便有了结果,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巡逻队如期而至,驻守的武士们小心地查验身份后再打开城门放行,却不知正是这个尽职的举动将他们真正需要防备的贼人放了进去。刘文心轻易地翻上悬崖,脱掉迷彩服,路出一身黑色紧身衣,裹上面巾后便是活脱脱一个刺客。他上崖时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被守门的武士们轻易忽略,但是翻上悬崖之后,他莫名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喃喃自语后猛然醒悟,“鲁妙子何等人物,怎么会忘记在悬崖上设置机关,我恐怕已经被发现了!”他心中紧迫感骤增,不敢耽搁,抓紧行动起来。飞马牧场素来排外,他既不识路,也无劫持某人逼迫其说出后花园所在的把握,只好摸着石头过河,根据园林中接近“安乐窝”处有个瀑布的记忆,沿着阴影与河流四处寻找。
脚步声骤起,刘文心心中一紧,连忙运起龟息之法,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阴影之下。“老头儿,我飞马牧场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那贼子走得快便罢了,若是走得慢些,我必能将他拿住,如何要你插手!”这显然是一个年轻女性的甜美声线,虽然带着怒意,却仍让人忍不住遐想,单从语气与称呼就可以知道,来人必定是鲁妙子与商秀珣。
刘文心暗道侥幸,若不是此时撞上,自己说不得就要空手而归。他运起真气,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窃听二人谈话。“秀珣不可大意,来人是触发了我设在悬崖小树上的机关,以那处悬崖之险,来人若非是不逊色于“影子刺客”杨虚彦的高手,必定是准备完善,只凭牧场中的高手,绝难护你周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