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荒村奇遇顿时婠婠身旁数声爆响,却有如神助一般只炸开数团泥土,不偏不倚地溅了她一身,却连她一根头发也未曾伤到。寇仲与徐子陵刚才听到刘文心话语,又是心惊,又是庆幸,尔后知晓这只是戏言更是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应答。其中以寇仲的心思尤为复杂,他首次发觉要达成与宋阀联姻的目的绝非易事,但这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冲天豪气,将得到宋玉致的芳心作为自己争霸天下之路上的重要一步。
此时他们见到婠婠身边突然爆炸,便忽然醒悟到刘文心这些话语、动作都是为了试探婠婠,但是他来此不过片刻,绝无可能知道己方两人的疑虑。或许是半路上铁勒人出了什么破绽被他发现,又或是他知道什么绝密的情报,更有可能他本身也是某个神秘的江湖势力中人,已经知道此间之事。现在想来,就连他为何会出现在竟陵,也是一大谜团。
一路深思下去,双龙是越想越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但纵使他们资质绝佳,缺乏必要的情报与教育,在真正的阴谋家与智者面前仍然如同三岁小儿一般幼稚无力。能被轻易玩弄在鼓掌之间。他们愈想愈奇,连质疑刘文心话语真实性的心思也欠缺,毕竟这些事情在下次见到宋阀中人时便能知晓,以他们的敏锐直觉,也未感受到刘文心对他们有何恶意。
即使是突然遇袭,地上的那位睡美人也仍旧毫无动静,让刘文心由衷地佩服起她惊人的镇静。要知道就算是他本人遇到此种情况,也是绝不敢以身犯险,冒着对手突然变招的危险继续装睡的。某种意义上,她真可谓是一个天生的赌徒,不仅敢于用自己的性命去赌对方的人品,更敢于与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对手赌命。
魔门中人往往对别人狠,对自己则尤为爱惜,像祝玉妍那种玩自杀性袭击的,当真是一个异数。从她的真传弟子身上,就可以看出她这种决绝狠辣的个性。
既然如此,便成全你好了。他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转头对着身后仍然无人理睬而不知所措,已经丧失存在感许久的商秀珣道:“看来是我错怪那位姑娘了,你且带她一程,我们先寻一个宿处再寻找救治之法。”言毕,他接着询问已放下戒备,却在绞尽脑汁思考的双龙:“二位是要否愿意随我们一行,共同救助这位姑娘?”
寇仲闻言翻了个白眼:“这位姑娘似乎是我们兄弟二人从万军丛中救出来的吧,何时却由你做主了呢?莫非她却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不成?”徐子陵倒是较为郑重,回答道:“正是此理,虽说事急从权,我们带着一个女子行路也不是很妥当,劳烦这位小姐了。”
商秀珣并不领情,只默默拂去婠婠身上尘土,将她负在背上准备起身。刘文心倒是笑笑:“她生性高傲,二位无需见怪。”二人见商秀珣并无通晓姓名的意思,也不奇怪。在他们想来,大凡美丽又懂武功的女子多半有些不凡的身份,不便为人知也是正理,何况这种人间绝色自然是有着各种特权的,男子也少有为此见恼者。
这五个人都身负不俗武功,虽然有一个不得不装睡,脚程也是快逾奔马,不过片刻就找到了一片建筑。这片建筑不是十分大,从规模上看应是一片村庄,但不知为何已经荒无人烟。虽然空无一人,村中祠堂也尚完整,内部也不至于杂草丛生,看来村中人应该是自行躲避战乱迁走,并非遭受瘟疫、土匪、乱军等天灾人祸而逃难。
到达祠堂内部,商秀珣小心地将婠婠放下,眼中竟然颇有几分怜惜之色,看来这位妖女的魅力已经达到了男女通杀的程度了。虽然鲁妙子与魔门渊源不浅,与阴癸派更是仇怨极深,但是商秀珣倒是没有得知什么魔门的详细信息,想来是鲁妙子并无机会告知她。此时她还不知道真实情况,要她知道,恐怕要等她与阴癸派结下不浅梁子之时了。
一到此地,刘文心便集中心神,仔细感知附近的各种信息,以求找到原本应该偶然到达这附近的“多情公子”侯希白。毕竟石之轩不管发什么疯,都不可能知道婠婠行踪还让自己的弟子前来。否则指不定侯希白不明就里之时就坠入情网,那真是可笑之极了。
双龙正与商秀珣激烈地讨论如何解开婠婠被封穴道,刘文心沉吟半响,忽道:“两位自行在这里研究吧,我刚才发现一位老朋友的踪迹,他最精擅于打穴之道,或许有几分办法,你随我去将他请来。”他这话倒也不算作伪,侯希白使的是折扇,有两种使法。一是展开扇面作为较短而宽阔的锐器使用,兼能以扇面抵挡攻击。二是收起扇面,以扇柄作为武器,相当于能够左右变向的短棍、判官笔一类以打穴为主的武器。世上著名的扇法有花间派的《花间十二枝》、侯希白独创的《折花百式》、由楚留香改良的《削香剑诀》等,大抵皆不出这两种方法之外。
商秀珣愕然:“什么踪迹,我可未曾发觉。”“无需多言,你随我去便知道了。”刘文心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开玩笑,婠婠要是坑双龙的时候再给你补一刀,他还真不信凭商秀珣的武功能逃过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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