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是有心事的样子?”王月将一张纸条反手递了过来。
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的讲着课,但是天喜好像心不在焉,想听但心却静不下来,看到王月身后背着的手后,伸手接过纸条。
看完后,他不知道该如何来说,虽然这个事情完全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作恶的那个人是自己曾经身边的人,这让天喜心里很是不舒服。
“没什么,你这几天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天喜还是避重就轻的选择了回避那个问题,伸手戳了一下她的后背,她伸手将纸条接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纸条又递了回来,上面写着:“特殊情况,没有办法,主要是让你给气的。”
天喜傻傻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正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老师,提笔写道:“我气的?我咋气的?我都不知道是啥事情,咋气的?”写完后又传递了回去。
“咋气的?你树大招风,调戏人家小姑娘,不学好。”王月将纸条递了回来。
天喜看了看,刚要写,大个子戳了一下他,眼神往后撇了一下,天喜没有回头看,但他知道教室后面门的玻璃窗上此时肯定是贴了一张人脸,不是别人的,正是老班的,这是他们班主任的擅长,时不时的会悄悄的来到教室后面门外,将脸贴在窗口向屋子里扫描,虽然看似没什么,但却被歪打正着了不少人,尤其是以包子为主的上课写作业派,他们讲书本用书立挡在前面作为掩体,然后趁老师讲课时候奋笔疾书,这样一节课下来,可以写不少作业,唯一的不足是老师讲的是啥,不知道,但写完作业的目的是达到了。
对于他们的这种做法,天喜是持中立态度的,因为有不少人只是为了那一张毕业证来的,用他们的话来说,我就是为了那一张证,为的是可以找工作的时候多一分筹码,至于为什么不选择更高学历的筹码,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很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的底子,就算是烧钱给自己勉强烧进去了,但又能干啥?该学的时候没有学进去,现在想起来要发愤图强了,但需要付出多少呢?即便是现在付出了能收获多少呢?即便是最后拿到了一张大学的毕业证,但是能做什么呢?说话的时候没人会要求你是用英文还是汉语,但若是你非要耍个宝,遇到脾气好的还好,万一是个“爱国”的愤青呢?愣是将你撂倒在地上,指着你告诉你这地儿是咱中国的,那你就糗大了,非但得不到同情,还会招来更多的语言暴力。买菜的时候也没有人会问你三角函数的值,你只要会加减就成,乘除都可以被忽略。但即便是如此,这英语仍旧占据了重要地位,甚至超过了汉语的重要性,就算是物以稀为贵,但不至于贵到如此地步,天喜环视着这个教室里的学生,这是在全国所有同级的学生中微不足道的万万分之一的班级,这里面有多少家长为了孩子所谓的“前途”不遗余力的为他们请人补习外语呢?学会了外语就能高人一等吗?为什么不是汉语?语文才是我们的母语,难道你能读懂文言文就绝对赶不上能读懂英文的人吗?你英语学好了就绝对能出国吗?出国了你还记得这个国家吗?这个你祖祖辈辈都世居于此的祖国吗?
天喜转了两下笔,一个顺手将字条塞进了嘴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假装捡笔,侧身弯腰往后面瞅了一眼,老班还在,此时正在盯着最南边靠窗坐着的老邰,老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啥,反正是已经元神出窍了,外面不管是啥景色,但都遮不过过后的这片乌云所带来的风雨。
刚起身,王月又递过来一张字条,天喜快速的拿了过来,做贼一样的瞅了一圈,没人看到,尤其是前面讲台的老师和身后的老班,打开后只有一个问号,估计是等急了。
天喜刚写上:老班在后面。还没等传过去,王月也假装笔掉了,翻身看了天喜一眼,一愣,快速的捡回坐好了。
不一会儿一张字条又递了过来,天喜将手里的字条压在书里,快速的又取过这张,打开一看,很是无语,上面一句话:“老班在后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