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辰走后不久,另外几辆马车骨碌碌驶来,当先一辆马车跑得飞快,在县道上,马蹄声急促得像是下了一场暴雨,但是诡异的是,纵然跑得如此之快,那匹马却大气也不喘一口,离得近了,才发现那匹马竟然是钢铁铸成的。
马车停下,一个须发茂盛、肤色暗红的老人走了下来,脸上、胳膊上还残留着嫣红唇印,有完整方正的,也有像书画家从一个位置拖笔下来的一撇一捺形状的,浓墨重彩,极尽写意,似乎在用一种极其恣肆奔放的方式展示着昨夜战况的激烈。
“老姜,走了!”
“莫要忘了今晚香气楼之约,戌时准时集合!”
“什么戌时集合,不是说好了酉时先去河陵人家吃酒?”
“吃,就吃到吃!吃多了还怎么闻香气?”
“呵呵,差点忘了正事,江山如此多娇,可惜,我没有老姜的公狗腰!”
……
老姜打了个呵欠,笑吟吟的向其它马车上的老人挥了挥手,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进了院子。
周易给他端来了粥,依旧放在刚才的石头桌子上,老姜喝了一口,大概是嫌热,瞅见上面还放着茶碗,也不在乎是不是别人喝过,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神色闲适满足。
“怎么样?昨晚战绩如何?”周易打趣的说。
老姜往椅子上靠了靠,神色矜持:“按照你的说法,是被人套了一个圈,然后又套了一个圈。”
周易说:“梅开二度,可以啊,老姜!”
“不,是三个!”
老姜傲然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
周易点头:“果然老而不死,是为淫贼,老姜,古人诚不我欺。”
老姜也不计较,笑着说:“听这口气,你那位古人一定活不长。”
汤冷凉了,老姜端起来呼噜呼噜喝起来,喝完,神色正经起来:“今日,打铁诀的修习可有什么问题?”
周易也脸色一肃,回答说:“都是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打铁诀又素来重基础,讲稳定,并无问题发生。”
谈完这个问题,老姜又问:“秋闱的事情准备的怎样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开始了。”
周易说:“往年试题的骨架摸清了,我已经心里有数,接下来几天,我准备好好歇歇,养养精神。”
老姜点点头,说:“有张有弛,你做的不错。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目前这个阶段,秋闱的磨砺是你提升文位品质的唯一途径,以后治学成就有多高,治学效率有多快,都取决于此。”
周易无所谓的说:“我会尽力的。”
老姜说:“你在怕什么?”
周易说:“我怕像你一样被人拿去填坑。”
老姜淡淡笑了笑,也不分辨,接着又考校了周易几个问题,查看了他的修习进度,待一番事情做完,这才满意的迈步进屋,不多时,房中传来沉重的鼾声,然后,院子里的温度骤然高升,犹如炎炎夏日。
周易伸着头,往房间里看,只见房间里那张铸铁打造的大床上,老姜脱去衣衫,像根焦炭一样僵硬的横在上面,暗红色的皮肤下隐隐露出橙黄色光斑,一缕缕火苗从光斑里冒出,然后一柄造型犹如弯月的尖刀灵性十足的在空中游弋,将火苗一一吞噬。
周易叹息一声,回到另外一个房间,从抽屉取出一个笔记簿,添写了几个句子,放在手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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