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士子网退出来,高壑心头还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沉重。他办公的地方是在皇宫里的东阁,能够进入这里的人都是人族梁国年青一代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个个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毫不客气的说,梁国四十岁以下的天下前十,都在这里。
因此,能不能进入东阁也是衡量一个士子能否在梁国政界的最高处崭露头角的重要标准,是以这里也被称为储相阁。
东阁对于进入士子每年都有排名和淘汰,东阁士子固定为三十六,对应着朝堂六部,每六人对应一部,每部每年根据士子表现的优劣进行综合评估,产生一个淘汰名额,由下面的士子补充上来。所以,进入东阁虽然意味着尊贵的开始,却也意味着一场场政坛厮杀即将到来。
高壑进入东阁已经接近十年,在过去九年的六部评估中得过一次第一,一次第二,余下七次都是第三,没有同阁的李望道和赵承孙那般光彩夺目,那两人在过去九年的六部评估,各自得了四个第一,高壑得到的第一少,但是胜在稳定,从未出过前三。不像李望道在户部挂职时只堪堪得了个户部第五,综合第十九,差点因为单科成绩被淘汰,赵承孙在礼部挂职时也来到了人生的低谷,勉强挂了个吏部第四,综合十七,都属于吊车尾的存在。
所以,高壑在东阁有着“老成谋国”的称号。
这样一个人,以往任何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不疾不徐,成竹在胸,这次破天荒表现出来的焦灼很快引起了身边人的主意。
一个青春靓丽、身材窈窕的少女走了过来,关心的问:“师兄,怎么回事?还愁聘礼呢?”
高壑回过神来,发现是同阁的顾西西。顾西西来历神秘,才华横溢,今年刚刚十九,前年拜在梁国内阁次辅韩观象的门下,算是他的小师妹,彼此之间关系很好。
于是,高壑笑了笑说:“聘礼的事,你嫂子已经全权接手过去,她看好了,我只管付钱就行。有了老师的支持,我现在底气可足得很。”
顾西西翻了个白眼,说:“老韩对你就是偏心,以前的师兄师姐结婚可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高壑笑道:“老师对我们的爱护各有不同,他借我钱财是怜惜我家境贫寒,就如同当初高风尘师兄即将奔赴冷湖阵地,他借出随身至宝“政通人和”,张越师兄到大风府挂职,他赠送匾额“风调雨顺”帮助调理节气。设身处地,若是有朝一日,他感觉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不会吝惜的。”
顾西西说:“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发现老韩这个老师当得还真不错。”
高壑温和的说:“大概是因为老师年轻时吃过太多的苦,所以就不想我们也经历一遍。”
顾西西说:“那你还愁什么?”
高壑也不瞒他,把吕青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顺带着,把他打听到的有关周易此人的情况也叙述了一遍。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觉得顾西西这个师妹思想活跃,做事灵活,不似他做事一味求稳,从她身上能得到一些启发也不一定。
顾西西听罢,思忖片刻,说:“师兄可是想听一听我对你那好朋友的建议?”
高壑说:“正有此意。”
顾西西说:“两个法子,都是下策。”
高壑说:“愿闻其详。”
顾西西说:“一个法子,是你去求老师,老师贵为内阁次辅,想要调动一个小小的县令,只要表露出这个念头,都不需要他亲自吩咐,下面上赶着就有人去做了。只不过这个法子要是用了,师兄这些年经营出来的名声也就毁了。你身处东阁,树大招风,到时候有心人参你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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