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自宫殿之中走出,里头惨嚎之声不住响起,不用多想,里头两人正遭受极刑剐身。
过的一个时辰,王长山等人才从里头出来,一身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这视死如归的汉子,与李玄冲并肩而站,怔怔道:“梳灵国现在,也不剩什么人了吧……剩下一群行尸走肉,山上真人,为何这么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李玄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到底他也是算是山上修士的一员。尽管不愿承认,可从他经历来看,无论是古宅遇见的粗狂汉子,还是如今的百足道人,视普通人如草芥,生杀予夺。
修行之道,无外乎把控自身命运,不交付于虚无缥缈的天地。
可谁又曾定下,成了修士一定要高出众生一道来,一定要高坐云端,对弱小之人指手画脚?
在李玄冲心里面,这等行径,与自私至极的老皇帝完全一样。
不配为人。
若是连自己本心都丢了,还修那大道做甚?
少年一心发不平,扣指本心向天呐喊:“我李玄冲若要修大道,也一定要做那遵从本心之人,做那为天下鸣不平,为所敬怒拔剑的侠客!”
少年侠士一声声无声呐喊,在心湖之上泛起涟漪。
随他言语,昏暗不清的天穹,登时澄清明净。
数月未下雨的梳灵国,下起了娟娟细雨,绵延数月而不止。
……
梳灵城外员外府邸,排满了双目失神的梳灵国百姓。
一位身着青袍大袖的老人,愁眉不展的为他们把脉,李玄冲与王长山两人于一边静候消息。老人抬起患者眼皮,又在腹部揉了几下,缓缓停了下来。
“候老,可是有眉头了?”王长山率先开口问道。
候姓老人苦涩摇头,叹息一声道:“蛊虫入体,时日又久,怕是救不回来了。”
王长山与李玄冲对视一眼,无言叹气。
自李玄冲昨日灭了百足道人后,中了术的百姓接二连三的倒下去,昏迷不醒。大街上下着细雨,时值夏秋交际,若是不将昏迷百姓带回干燥地带照顾好,只怕恢复过来也会落下病根。
好在梳灵国城中并非所有人都中了法术,经过王长山带头,集结了尚有灵智的百姓富绅,为倒地不醒之人提供了卧榻之处。
经过百足道人与老皇帝的接连闹腾,积淀本就不深的梳灵国,飘摇欲倒。
朝中大臣尽去,国中守卫力量十不存一,日常经营耕作还好,依然有人在坚守。可那城中治防,朝野大事,俱都没人去管。
城中顿生民乱,若不是在军中素有威望的王长山带队维持,只怕这梳灵国早就内乱四起了。如今紧要,就是要让中术之人苏醒,否则长此以往,必定酿出大乱。
“如何才能破了妖道术法呢?”李玄冲喃喃自语。
女鬼林妙依一身阴魂之力,可隔空操物,再细致的小虫她也能拿住。只是她毕竟是阴魂之身,一身修为尚未能到穿透生人血肉,感应小虫所在的地步……
李玄冲想到此处,忽然一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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