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领略了一场又一场的孤独。
我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终究不懂佛法的精髓,我假装不寂寞,像所有我认识的人发短信,打电话,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寂寞,我终究走不出那个圈。
中午,斋堂人声鼎沸,我拿着檀木碗径直走向分膳堂。分饭的是个胖子,旁边分菜的胖女人是她的女人。胖子总是腆着他的大肚子,此时正是深秋时节,但那胖子却在额头挂了两行汗,用他的勺子一勺一勺的给每个僧侣分饭,都只是平平的一勺,约有三两左右,有时运气好的话,饭里还会有胖子的汗水,使斋饭看起来颇有味道。
胖女人穿一件黑色的裤子,上半身穿一件低胸的T桖,将整个“胸器”展露无疑,和尚们每次一经过都走得很慢很慢,尽量在胖女人身旁停留时间多点,在这个吃素的寺庙剩下这道唯一的荤菜,因此每到开饭时间,就像开了荤一样让人喜出望外,胖子老公假装没看到各个贪婪的眼神,有时实在难以忍受就假装咳嗽几声,但这并没有因此阻止广大群众向往的脚步。后来胖子跟胖子老婆换了职位,但和尚们还是有办法,比如拿两个钵盂,让胖子老婆打饭的时间多点,或者假装弯腰捡起掉落的汤匙。胖子羞怒却不能罢工,因为承包食堂可是一件不小的收入,胖子可不愿意因小失大,久而久之这成了自然现象。
今天照例是两素一荤,所谓荤菜就是称为“素猪肚”的面筋,很韧,却全无半点美味,和尚假装吃得津津有味,跟真的荤菜一样。
师傅级的不用排队,也吃一样的菜,他们总是会用最短的时间吃最少的饭菜,新来的和尚都会肃然起敬,以为一视同仁。其实久了都知道,他们急着吃完是为了去食堂的后院去开小灶,在那里吃肉喝酒,这已经成为寺庙公然的秘密。
这么多年,饭菜对我已经索然无味,我匆匆扒了几口就出了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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