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巷道,模糊人影,
飞身而掠,一闪既过。
热热闹闹的大街上空,几个身轻如燕,跨越房顶,去往了另一处的街巷。
楼坊内
轻纱遮面女子下楼,青儿见小姐眼带泪花,心感一惊。
上前掩饰,扶住小姐,去了后厢房,掩好门。
慌忙的道:“小姐,是二东家他…”讲一半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小姐流泪,不知怎么安慰。
小姐趴在床头,小声的哭泣。
“呜呜~…呜呜~”
摘去面纱,愁眉啼妆,脸上红肿一片。青儿赶忙递上手绢,轻轻揉着…
哽咽道:“青儿…,回去后,安排好了,你就逃走。”
青儿道:“奴婢守着小姐,那里都不去。”
抹去泪花,轻轻揉着脸道:“呜…呜,从坠入风尘…那一刻开始,便成了那…低贱之人。别看那些才子,对我们追捧着,花着大把的花银子,只是贪恋我们的美色罢了。待人老珠黄时,还有谁愿要我们。愿得一人心,痴人说梦罢了…。花魁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谈什么风趣高雅。”
青儿也伤心的道:“小姐,我们一起逃吧。二东家简直就是个恶魔,青儿也好怕的。”
柳迎雪道:“青儿,你还小,姐姐不能害了你,我何尝不想逃呢?我的父母和弟弟在京城做人质,能逃到哪里去呢?就我们那点武艺。恐怕出不了邺城府,就人头落地了…”
青儿道:“薛家公子不是说愿为小姐赎身的吗?小姐也不讨厌他,我们可以求他帮忙。”
吸着鼻子,擦拭着泪痕道:“青儿,还不懂吗?那些富家公子,只把我们当玩物而已。玩腻,指不定送给那些下人,糟蹋我们。凤儿妹妹的遭遇,你还不明白。我柳迎雪,呜﹏呜~,救不了家人,也不愿害了你。只能拿自己的命去换,希望父母和弟弟能活下来。去…,打些水来,洗漱一下,我们回悦香阁。”心情沉闷,那还有参加这灯会的雅致。
青儿含着泪道:“嗯…小姐…”哽咽起来…。
她知道,凤儿姐也是悦香阁的花女,被冯家公子赎身。起初两月,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冯家公子玩腻她后,以五千两的价格,卖给一个地主老财,在家中,备受凌辱,被地主家的下人蹂躏而死,凄惨无比。
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自己一个小丫鬟,主家若卖你,那还有你讨价的余地。
小姐何尝不是如此,活在别人的刀下。看似人前显贵,光彩照人。却不知,每日战战兢兢。
夜色依旧,寒风呼啸。
街上热闹,依旧不减。
秦府内
张怡媚躺靠在床头,泪流不止。
“呜﹏呜~……”
秦占路上还想着,怎么安慰母亲。却不知,他刚离开不久,兖州急报就过来了。母亲得知两个弟弟被人所救,还挺高兴。投在兖州,刘将军帐下效命。兄弟报仇心切,急于出兵,三弟客死他乡。得之全部过程,张怡媚急火攻心,晕倒在老夫人的房间。
玥儿和芠儿,在身边伺候着。老夫人也坐在床边,安慰着。
大夫,先施过针,醒来后。又把了会脉。
再提笔开方道:“夫人,乃血气攻心所致,并无大碍。多休息,静养几日,切勿动怒~。照这个方子,吃上几服药,定可无事。”
秦占赶忙接过方子道:“多谢先生,有劳您了。”
老大夫按按手道:“无妨,治病救人,老朽力所能及。”
送大夫出门,顺手多塞了些诊金,方才回房。
走到母亲的床前道:“娘,您放心,孩儿亲手血刃这狗贼。用他的人头,祭奠外公一家。”
张怡媚伸手,拉住了秦占的手,道:“是娘心急了,娘有个好儿子,不急,不急。娘相信你。”他知道,这孩子心眼好,没那杀人的本事,只是安慰她。自己强装镇定,内心像鸵鸟般,不敢面对。
秦老夫人道:“恒儿,你和玥儿,芠儿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呢。”
秦岳:“回去吧,这么多人,你娘休息不好。”
秦老夫人看向秦岳道:“你也回去,身体要紧。”
秦岳道:“娘,我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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