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望着许致谦拿着那颗黑珠子不停的炫耀,要不是身份摆在那儿,别说骂人,此刻就连打人的心都有了,偏偏他还无法说些什么。
因为不论手段的规矩是他定的,青玄也算是他喂养长大的,天恨山更是他亲自指定的,许致谦一没直接伤到青玄大蛇的身体,二没危及生命。
至于外物,他儿子齐正松也用了刀剑和石块,而许致谦尽管使用的似乎多得有些夸张,飞到天恨山顶,用了两块木板,一个纸鸢,还有一颗由孟慧宁拍入体内的束风珠,那只是为了避免许致谦被罡风所伤的宝物,算不得破坏规矩。
道理谁都懂,只是望着死蛇一般的青玄,虬髯大汉浑身上下便气不打来,这厮居然用了三只母鸡,一头羔羊,和上百只老鼠来引诱青玄大蛇,其中还有只又肥又大的老鼠竟被扒光光给烤了,最令人气愤的是,这熊孩子居然给这鸡,羊和老鼠灌下生巴豆。
尤其是那只烤老鼠,不知怎地,刚开始青玄大蛇还不屑一顾,直到许致谦抛出那只烤鼠以后,青玄便控制不住冲了上来,吃完以后好像不够,又把其他活食全给吞了!
结果没到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口吐白沫,本来青玄都还能坚持,偏偏许致谦不知又从哪里叫唤出一条大黑蛇,青玄大蛇本来是不怕这蛇的,奈何许致谦在那些血食口中喂下了大量的生巴豆。
青玄大蛇吞了含有生巴豆的血食,此时又见同类,十蛇九天敌,它虽说已经褪去大半的蛇性,但始终还是未脱胎换骨,一丝兽性未除,离得道终究差一步,内忧外患之下不由得被激起了本能反应。
蛇在进食后遭遇外敌都有吐食的本能,因为刚进食以后往往是它们最虚弱之时,所以本能驱使之下青玄只得吐出腹中食物,结果一股脑的把腹中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看准机会的许致谦捡了黑珠子反手就跑,大黑蛇早在青玄刚吐出半截烤鼠之时就已经在转身后退了,无奈大蛤蟆蹬着眼睛在后面监视、少主人满脸威胁的望着它、老主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态,于是可怜的大黑蛇只得硬着蛇头,威胁地上的青玄。
结果可想而知,青玄连半年前的食物和内脏都给吐了出来,黑珠恰好是内脏被吐出的瞬间飞出来的。
虬髯大汉在青玄旁边面无表情的望着,一言不发,烟斗里的旱烟被他抽得冒起尺来高的火焰,齐正松在旁边汗珠不停地往下滴,大黄牛则在一旁怵着牛鼻子喷嚏连天。
大黑蛇知道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了青玄和它的主人,不如索性威胁到底,吐出蛇信,距离青玄越爬越近,想趁着青玄吐得半死不活之际,一不做二不休把它给吞了,还能得一场大造化。
白发老叟突地怒斥一声:“孽障放肆,安敢如此?”
只见白发老叟口中话语脱口便化作真气,直把大黑蛇吹得倒飞出不知多远。
虬髯大汉哼了一声,烟斗上的火焰逐渐变小,脸色却越来越黑。
白发老叟显得底气不足,有些心虚地喊道:“好了好了,首祸已去,下一个考验可以继续了。”
大黄牛猛地抬起头,警惕的围着许致谦打圈,后者不由得露出一脸的苦笑,对着齐正松说道:“歪松,老样子,还是你先来吧!”
齐正松听罢,走向大黄牛,伸手在牛背上捉了一只牛尾巴够不着的牛虱子,随手用指甲捏死,鲜血顿时染红了手指,众人不解,只听齐正松对着大黄牛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牛叔,您往后是希望我叫您一声牛兄,还是叫您牛伯父?”
虬髯大汉闻言先是皱眉,随后哈哈大笑,他这一笑,众人不管明白不明白,也跟着笑了起来,尤其是白发老叟,显得最为开心,不知道是出于内心还是急于表现什么!
黄牛闻言大怒,口吐人言:“呸呸呸!不当人子,你父亲都得客客气气叫我一声大道兄,你身为人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敢和我称兄道弟?”大黄牛说完连打几个喷嚏,一对大耳朵像扇子一样不停的上下扇打,左右摇摆,好像真是气得不轻,好似好久没痛痛快快说话一般,接着又道。
“你这臭小子是要反天不成,你父亲从小便教你称呼我牛伯,你倒好,从来都只叫牛叔,凭空让你父亲做了我的大哥,你不知他为此高兴了多久!现在更是越叫越离谱,居然敢叫我牛哥,那你父亲不成了我的……真是不当人子,罢了罢了,就算是老牛欠你们齐家父子的,不过你以后必须得称呼我为牛伯伯!”
齐正松忙叫了三声牛伯伯,大黄牛才将扇动的一对大耳朵停歇下来。
“这畜……这蛮牛还真开口说人话,我果然猜他不错,的确是成精了。”许致谦自言自语道。
“那你可想到让这黄牛开口之法?”二老想到一块,齐齐问道。“要不,你也叫他两声牛掰掰……”
“对策倒是有了,不过法子不如歪松那般行的堂堂正正,因此尚觉得有些为难,如今还在犹豫!许致谦脸色一红,竟是真的为难。
许致谦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叫这畜牲一声儿子,到时这大黄牛还不得对自己破口大骂,这样一来便算是通过考验了。可是仔细一想还是觉得不行,原因在于他不屑于用骑歪松用过的方法,再说已经上过一次当,虽说这牛是蠢了点但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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