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爷望去,那大红棺材之中,躺着的,正是沉前浪,听独眼口气,似乎认识他?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会认识?
逍爷便询问缘由,那独眼吓的黄尿留了一裤裆,瘫在地上,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讲话了,这一张嘴,怕不是就要把舌根咬断。
逍爷还想上前几巴掌把这家伙抽清醒,忽听得旁边茅草屋有人起身的声音,该是老吕听得这边有声响,起夜查看。
他忙把棺材盖盖好,一把拽起独眼,从义庄后门跑了出去。
这一路逍爷走的极快,直把独眼给扔到床上,他才松了口气。
独眼口水直留,一脸呆滞,裤上还滴邋着几滴黄尿,显然被吓的不轻,一时半会儿估计缓不过来了。
逍爷叹一口气,这独眼虽有人命背在身上,可毕竟是一辈子没见过大钱的主,脑子一热才害了那富商,说起来也情有可原,这荒山野岭,自己再不管他,这无爹无娘的独眼,怕不是就要死在这无人知晓的破店里了。
他打了一盆热水,将独眼身上衣服扒下,擦拭干净之后,给他换上了干净衣服,让他平平展展的坐在了床上。
独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呆滞,连呼吸都轻到几乎听不到,逍爷知道,他这是被吓丢了魂了,人这三魂六魄如若丢了半魂一魄,这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救他一命,便回房拿来所带之物,又将苗麒喊来,铺平宣纸,让他作画。
此画在遗画门中有一独称,称作“招魂画”,这三魂六魄,说白了,就是人身上那股子精气神,这精气神要是散了,这人也就毁掉了,可一个人的精气神,就跟人的指纹一样,每个人都大不相同,哪怕是少了半魂一魄,只要方法得当,便可将丢掉的魂魄找回。
苗麒当时正睡的迷迷糊糊,便被逍爷给喊了起来,连笔都拿不稳,逍爷见他心不在焉,厉声问:“你这小子,还想见你娘吗?”
苗麒一听他娘,瞬间来了精神,方才还是朦胧的睡眼,一下睁的炯炯有神,点头稚嫩的说:“想!”
“想就好,你拿稳笔,我给你研墨。”
要画这找魂画,所用之墨,还不能是平常墨水,非得是那被招之人头顶毛发碾成的渣子,加上平常墨水才可。
这个出魂之处,必为人的天灵盖,所谓天灵,即“窥天通灵”之意,人本身自有窥天通灵的体质,无奈着头上一块骨盖,硬是将这份天赋给压了下去,但也有例外,据说云南腾冲有一村,村中人自生下来,天灵盖便有一裂缝,此种人每逢打雷下雨天,便全身似癫痫之状,可从那雷声中听得天机,世称“听雷”,当然,这都是杂说。
而这三魂六魄游离身体之外,便是从天灵盖所出,所以用人头顶毛发研磨作画,便是取天灵之气,将游荡在外的魂魄收回本尊身体,把人变成正常。
逍爷找来一剪子,在独眼脑袋顶上剪上几下,弄下一团毛发,研成渣子,再兑上普通墨水,便成了这“招魂画”独用的墨了。
那边苗麒已拿着笔等待许久,逍爷访问磨盘道:“不用怕,看到啥了就画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