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站起来,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看着肥墩墩的涛哥,学着地方口音:“你娃就是锤子得很,依照规矩罚的酒,哪有啥子白喝不白喝的。”
见老赵站起来,似乎要休息片刻,奇哥便让服务员把雪茄送上来,并把桌上的菜都收走,只留下几个下酒凉菜,又把碗筷都换了新的,让厨房弄几个热汤上来。
涛哥靠在窗边站着,装着孩子语气说道:“游戏的规矩是你老大定的,很有意思的游戏,可玩了这么多轮了,也该改一改,总得允许问问题吧?”
米霭拿热湿巾给他父亲擦着脸,笑盈盈看着老赵:“赵叔,我认为也可以改,但是问一个问题,如果问的人愿意回答,问的人要喝杯酒。”
涛哥高兴便得了理:“那,咱们的小可爱都赞同我的建议了,这酒不能白喝。”
七嘴八舌以后,都赞成米霭的建议。
奇哥咬定涛哥先前的酒是罚的,又让他喝了一杯,才回答说:“我自小学习昆曲,艺校毕业后在地方剧团混了几年。唉,可眼下这个时代啊,戏曲没落了哦,日子难过呀,万不得已,在朋友们的资助下,才弄了这么个地方做个小生意,解决了生计问题。”
他这一番感叹后,几个人便就此聊起来,都说从事戏曲的工作者在眼下这个时代,越来越难维持生计,只少数在体制内的人还能勉强度日。
听着他们为戏曲工作者满口苍凉,付碧青和我们姐妹小声说道:“听吧,现在什么都不好干,人口太多,但凡是个能挣钱的行当,都挤破脑袋的人。唉,我找了几天门面,一直不敢定下来,也是怕把大家的血汗钱都糟蹋了。”
罗慧娴低声说道:“老大,店是一定要开的,这里更别说这些丧气话,今天是子柒拜师的日子,我们也借这酒菜好好乐一乐。”
一直很少说话的郑尚锦开口论起来,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他。
他站在窗边,眼望着窗外,抽着雪茄,语气有些愤慨:“我倒是不赞同你们的意见,年轻人是主流消费群体没错,但时下年轻人不喜欢戏曲,不是因为曲调咿咿呀呀让他们感觉啰嗦而单一化。无论中外,无论什么音乐形式,都是七个音符组成的,流行歌曲就并非多出音符来。”
他的话,加上他的语气,众人听来摸不着头脑。
米霭父亲看看大家的表情,立刻问说:“尚锦,你不能只反对我们,得说出个一二三来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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