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当平分秋色之时,辰亦儒忽然觉得刀身上传来一股巨力,“这黑厮的力量好生恐怖!”大刀直接被压下,深深的刺入黄沙土泥内。
不过他可不是吃素的,猛地一挑,夹杂着不少沙粒的土灰攻其双眼。
一时间那黑厮睁不开眼睛。
猛然一刀斩出,点点殷红染在沙土风尘之中,一只断臂正静静躺在沙土之上。只觉得左肩无了重量,火烧火燎的疼痛以外再无其他。
那黑厮已成独臂......
那柄鱼尾斧也砸在了地面,泛起一阵尘土。
辰亦儒没有杀他,转而从他身边绕过离去。不杀只是一时麻烦,杀了恐怕就是一直麻烦了,哪怕是恶霸烂人也轮不到他杀,衙门自会解决。杀了他,衙门会找上他,自然也就来了麻烦。
给一个教训,足够了。
离开这一方恶水荒山,长久留在这生养刁民的水土着实有些令人作呕。
一棵高高松柏上,辰亦儒正瘫在其无比粗大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脸颊感受缕缕清风馥郁,闭目养神,好不惬意。
只见其手掌伸入斗笠下,轻轻触摸着那道贯穿右眼的伤疤,虽说瞎掉一只眼,但一想到这仇已报,便无太多感慨。每每摸起这道疤,总是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总想抛弃这段记忆,却怎么都无法摆脱,总觉得是被这事情绑上了枷锁一般。
“也该回去看看爹娘了,要是他们还活着该有多好...”
喃喃自语间,一滴清泪顺着左眼落下,此刻他不是那个少年刀客,只是一个失去了双亲和故乡的可怜人。
渐渐的,天空下起点点小雨,冰冷的雨水就这样打在他的脸上,逐渐湿润他的脸颊。
泪水也渐渐模糊视线,他真的想要回到小时候,回到爹娘还在的时候,虽没了一身本事,但那段记忆是他经历过最美好的时光。
“思故只求双亲在,本领化无又何妨?不求独行富贵人,只求贫苦家犹在!”辰亦儒仰头望天,他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又怎会放下这段牵挂。他的神色已经看不出来是喜是忧,忽然他笑了,笑的有些癫狂,笑声中始终夹杂着哀伤,那是他无法遗忘的过去......
良久,雨停下听这个少年的宣泄,辰亦儒也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没有再笑。
该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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