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在细碎的夜色中尤其刺耳,甚至掩盖了电视机内的播报声,窗外的世界也一片沉寂,似乎整个城市就只剩了卡尔斯一个人。
卡尔斯咽了口唾沫,对未知的恐惧是人类的本能,虽然他从来不明白什么鬼神之说,但是在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境地下,刺耳的敲门声不由的让他浮想联翩。
他脱掉了拖鞋,踮起脚尖,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的靠近门口,凑到猫眼处查看外面的动静。
楼道的声控灯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狭小的视野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片漆黑,敲门声仍然不停歇的鼓动着,仔细听,似乎还有指甲划过门板的声音。
突然灯光一闪,一个苍白的人脸出现在视野中央,眼珠子瞪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掉出来一般,上面布满血丝,嘴咧到耳朵边,露出带着血迹的牙齿。
卡尔斯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身体咯噔的颤抖一下,猛的往后退,因为没穿拖鞋的差点摔倒,扶墙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灯的开关。
敲门声一下子停了下来,留下了死寂一样的寂静,还没等卡尔斯上前查看外面的情况,就听见剧烈的撞击响了起来,似乎是有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
房门距离的颤抖,带着灰尘震荡在空中,老旧的门条在剧烈的撞击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几颗螺丝已经微微翘起,后面带着细碎的木屑。
卡尔斯迅速的关闭了灯,把桌子推到门口,沙发也一同堵上去,将零零落落的东西堵在了门口,那台老旧诡异的电视机放在这堆杂物的最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卡尔斯望着震动幅度逐渐减小的房门微微松了口气,颤颤巍巍的在厨房里拿出个稍微锋锐点的水果刀,紧紧的握在手里。
随后咽了口唾沫,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借着燃气灶的天然气慢慢的点燃。
深吸一口,火红的烟头猛的亮了几秒,随后吐出一阵青烟,房门的动静渐渐消失,卡尔斯紧绷的神经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也微微放松下来。
就在他刚想着去猫眼处查看一下情况时,一阵凉风缓缓吹了过来,让他猛的打了个激灵,僵在了原地。
拿着刀慢慢的转身望去,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凌乱的风卷动着窗帘在夜色下起舞。
一只冰凉的湿漉漉的手搭在了卡尔斯的肩膀上,如同冰块一样,带着刺鼻的臭味与血腥味,“卡尔斯......为什么......为什么,不邀请我来你家坐坐客呢?”,含糊不清又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
卡尔斯握紧了刀柄,缓缓的转过头来,电视机微弱的光照亮了面前的场景,那是一个人形怪物,腿部如同骨折一样扭曲向后,脖子上有些一个巨大的口子,头颅耷拉下来,仅仅靠着半段血肉连接在身体上,断口处充满了黑色的血液,粘稠的如同刚加热的沥青一样,慢慢的滴落在地面上,充满了腥臭味。
头颅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裂痕处长出了一朵怪异的血肉花朵,根茎叶片花瓣都是用扭曲的组织骨骼碎片编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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