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高利的利息是多少。如果太高，那沈昊就觉得没有必要。只要不是高得离谱，是可以拿来周转一下的。以后事业要想做大，急需资金的情况肯定会经常有发生。和这些搞地下钱庄的人接上头，以后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找他们。“章主任，你那个朋友放出来的款，大概利息是多少呢？”沈昊问。“这个要看金额大小，借款时间的长短来决定。而且，也要看借款方的实力。你也是商人，你知道风险和收益往往是成正比的。风险越大，放款的人对收益就会更加看重。”也就是说，如果你这个实力不行，违约的可能性增大，那对方要的利息就会越高。“所以还是要先考察我的实力？”沈昊道。“是的，小沈总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让我朋友过来，你带他去你公司参观参观。”沈昊点头，“行。那我敬章主任一杯，不管成与不成，都得谢谢主任。”“客气了，这件事本身和我没有关系，我就只是乐于助人。”“了解。”……第二天到公司考察的人中果然没有章芸。总的来了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和章芸年纪差不多的中年老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话很少，但问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相当专业。对方还要求要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和销售数据，但沈昊拒绝了。那些东西可是商业秘密，你一个放利贷的无权查看。让你看看银行流水就行了，还要看我的财务和销售报表，怎么可能。而且我又不是要问你借多少钱，两百万而已。要不是急用，这点钱老子自己也是拿得出来的。中年男子也没说什么，带队走了。沈昊以为黄了，但下午的时候，章芸却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老景说了，晚上一起吃个饭。老景就是早上带队的那个中年男人，名字叫景云川。来历不明，但他很专业的样子，应该也是从银行系统出来的。既然约饭，那应该是要细谈，沈昊也就答应下来。刚挂了章芸的电话，曹建兴的电话打来了。运达的人来了，讨要尾款，如果不给钱，运达要起诉了。沈昊直接打给了老谭，“谭总，运达那边的人来要钱，你过去拖一下。”“行是行，只是大概要拖多久，我心里才有数啊。”老谭道。“大概一周的样子。”“行。”老谭就是好用，他不需要沈昊教他怎么做，他的流氓招一套一套的，随便拿出一套就能应付那帮崽子。……晚上的饭局景云川没带团队，就只有他和章芸。沈昊太年轻，坐在二人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二人带着儿子来吃饭。“小沈的父辈是做什么的？”景云川问。很多人都会问类似的问题，因为在他们看来，沈昊如果不是富二代，那不可能做这么大的生意。沈昊也不想解释说自己不靠爹，说自己是二代，反而更能让他们增加安全感。“我爸是做客运公司的，还有家电超市。”沈昊道。景云川点头，“嗯，虎父无犬子，后生可畏。”沈昊心说你应该说虎子无犬父，要不是我干预，老沈以后是要跳楼的。“景叔过奖了，我敬您一杯，以后还请多提携晚辈。”沈昊举杯道。景云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的公司实力表明看起来还行，但你不让看内部资料，风险这方面我们还是不好评估。如果你能找到一家靠谱的单位来担保，我们可以给你两百万。”沈昊笑笑，“景叔，我在森市也有一些朋友，如果我找他们，两百万是分分钟可以搞定的。但我不想因为这点小钱而麻烦他们，所以才找您。如果还要我去找个单位来担保，那就没必要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景叔要求的可靠单位，至少得是家国企吧？”“是的，最好是姓公，要么就是实力特别强的私企。”景云川道。“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我要是去找担保人，那我直接向银行贷了。”沈昊笑道。景云川和章芸相互看了一眼。“如果没有担保，那这利息得加一个点。”景云川道。那就有点高了，但其实也还有可以接受范围之内。“加0.5个点，可以谈，多了我就不要了。我搞资金来也是为了赚钱。如果利息太高，我经营所产生的利润还不够付利息，那我又何必忙活呢？”景云川沉吟了一下，“两百万你用多久？”“三个月。”沈昊道。“时间太短，利息又低，对我们来说成本太高，你至少用一年，我就给你。小沈啊，我是完全看在章主任的面子，才给你的。如果不是章主任介绍的，以你的条件，我是不敢给你这么多钱的。”景云川说。“如果一年的话，那我要五百万。两百万太少，对我来说也嫌麻烦。”沈昊道。景云川惊了一下，“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还有两家公司需要投资，另一家叫易途是和我们学校合办的，这是合作协议，你可以看一下。别的不说，当前这家公司，现在也不只值千万。而且有学校的支持，这风险是可控的。我本来也可以找学校来担保，但还是那句话，我不想麻烦人。如果你觉得可以，就给我五百万，期限一年。我可以用我在易途的股份作抵押，如果我逾期还不上，股份归你。”沈昊道。“你那多出来的三百万，是用来投资这个公司，不是干别的？”景云川问。“是的，就是用来投资这个公司。”反正我不会和你签资金使用途协议，拿到钱了，你管我用来干什么。“嗯，五百万的话，我们风险就更大了。”景云川还是有些犹豫了。“那你就借我两百万，我只用三个月。如果你非要我用一年，那我就要五百万。三个月太久，只能周转应急，一年我就可以用来做投资。”沈昊坚持道。章芸和景云川又对了一下眼神。沈昊知道他们需要商量，于是拿着烟盒站起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在洗手间把一支烟抽完，估计二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到包房。“小沈，五百万的话金额太大，我们不需要你找单位担保，但你至少得找个有固定工作的作保。不然这资金量太大，我们确实是不敢放给你。”景云川道。这应该是景云川的底线了。沈昊想了一下，“那如果我让赵志诚替我作保可以吗？”景云川问章芸，“赵志诚是谁？”“是我们行的一个普通员工的丈夫，在工商上班。小沈和他们是亲戚，就是他们介绍来的。”章芸答道。景云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恐怕不行。”赵志诚不够分量。如果沈昊真是违约还不上贷款，靠扣赵志诚的工资来偿还五百万，那恐怕一辈子也还不上。杨正凯和石运达级别应该够，可是要找他们作保，那太为难他们了。一但事发，他们不但工资也不够扣，职位恐怕也是保不住了。“我这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是我老师，名字叫齐小安。”沈昊道。“商学院的老师？”“对，也是易途的主要负责人。但她又不是普通的老师，景叔如果有省里的朋友，可以打听一下齐老师，她应该是有这个资格来担保的。”沈昊道。景云川听懂了沈昊话里的暗示，还真的就拿出手机，走到窗边打电话。打回来后接着喝酒，聊了一些闲话，他在等对方回复。过了一会，他手机响了，又走到窗边接电话。这一次回来，态度又变了。“你说的那个老师真的愿意替你担保？”景云川问。“老景，一个老师……”章芸表示有些担忧。景云川附在章芸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章芸也明显惊了一下。景云川托的人也真是不简单，应该是打听到了齐小安的背景。沈昊也好想知道他们打听到了什么，要是能分享给自己听就好了。“齐老师对我一向很关照，她应该会同意给我担保的。”沈昊道。景云川拿过凳子上的公文包，从里出拿出一份担保协议，“如果你让那个齐小姐在上面签字，我就放五百万给你。”“行。”沈昊也没想到把齐小安搬出来后会这么顺利，老师和老师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啊。这事如果不是齐小安，就算是把副院长姜伟才搬出来，人家也不一定会这么痛快地同意放款了。……次日上午，沈昊顶着寒气起得很早，来到操场跑步。齐小安果然已经在跑了。她这么年轻就这么自律，以后应该也是冻龄美女吧？只可惜前世自己和她交集很少，不知道她后来变成了什么样子。沈昊追过去，“齐老师早！”“你这几天都没来跑，偷懒了哈。”齐小安喘着气说。“是啊，这几天太忙了。我快递公司那边缺资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呢。天天应酬，根本没空锻炼身体。”沈昊道。“那资金的问题解决了吗？”“对方同意放款了，但需要一个本地户口的担保人，而且还得有固定工作。我寻思如果找姜副院长担保，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帮这个忙。”沈昊道。“他……我看不一定。”姜伟才齐小安是很了解的，如果有利可图的事，他肯定会削尖脑袋往里钻。可是让他承担风险的事，他是不会同意的。说不一定，那已经是很委婉了。沈昊叹了口气，“那也得试试，不然这资金到不了位，不好办啊。”“是需要当领导的担保才行吗，像我这种普通职工不行？”齐小安问。“应该可以的吧，只是我不好意思麻烦您。”沈昊道。“你问一下，如果我可以的话，我给你担保啊。”齐小安道。“你不怕我连累你？”齐小安笑了笑，“怕。”“那你还帮我担保？”“你是我学生嘛，我希望你进取，把事业做大。担点风险也是应该的。”沈昊心里一暖，“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跑完之后，沈昊快速回了宿舍，拿上那纸担保书去教工宿舍楼下等齐小安。如果到了公司再让她签字，万一她细看后怕会吓到她。在路上就直接让她签字，她肯定不会细看。过了一会，齐小安穿着黑色的大衣下楼来了。她身材高挑，加上平时喜欢运动，身材极好。双手插在大衣里走出来，有几分超模走秀的范儿。“你怎么在这里？”沈昊拿出担保书和笔，Uw.uknsho“那边催得急，我得在他们上班之前把担保书拿过去，所以就在这里等了。”“这么急吗，那我给你签字吧。”齐小安将担保书垫在包上，直接在上面签字。沈昊心里叹了口气，老师你就是这么容易被骗，所以后来才会被渣男骗，遭遇不幸的婚姻吗？这也难怪，她从小出生优渥，从学生直接到学校工作，差不多一直都在象牙塔里，很难理解市井的那些龌龊。齐小安这么爽快，沈昊反而有些愧疚了。五百万啊，如果自己还不上，她就算是再有背景，那也会很麻烦的。以后自己的事业发展大了，这五百万绝对是起关键性作用，齐小安功不可没，一定要记住这一天。“好了，快去办吧。对，有个事我得和你谈谈。”沈昊心里一惊，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她不会反悔吧？“老师你说。”“上学期的成绩单你看过了吧？”齐小安问。沈昊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事。“看过了。”“你作何感想？”真实的想法是自己才挂四科，已经好于预期。嘴上的的说法是，“我特别内疚，觉得对不起父母，尤其对不起齐老师的栽培。”“这是真心话？”“特别真，别真的还要真！”“那你准备如何做？”齐小安问。“啊？”这个真没想过。“所以什么内疚都是假的？那我跟你讲，你现在是班上的表率，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很多学生会向你学习，你这挂科太多，说出去不好听。挂了没办法，但你要好好复习，一定要在补考的时候考过关，听到没有？”“听到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操作一下，找个人替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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