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看上去非常冷清。我能感觉到江边的晚风带有一种夜的湿润。我认为自己刚知晓了人生的意义,这让一股轻松愉悦而又平缓的快乐在我的全身流动。我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再看着从酒吧里面出来的人,他们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摇头晃脑,看着如同败家犬。我不禁对他们心生怜悯,认为他们都不过是一群被卷入暴风雪的绵羊,不明不白地倒下,明天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床上醒来。他们对生活还一无所知!
也许是因为我把大把的酒精都呕吐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变得精神了许多。我已经能理智思考了。我看见江雅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笑着看我说:“你这就醉了?”
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在‘偷懒’!你把一个青柠放在杯子里面填充杯内的容积。你每一次都只喝一小口,然后用手挡着杯子的底部以免让人看到喝剩的三分之一杯。”
她被我如此直接地指出了自己的小把戏,只好尴尬笑着说:“喂,你可是男孩子啊,怎么能这样斤斤计较!”
“我喝不下了。”我坦然地说。
“可没人逼着你喝。”江雅说。
“你几点下班?”我问。
“4,5点吧。干嘛?”
“一起吃夜宵吗?”我问。
“你请客?”
“当然。”
“你要在这里等到5点?”
“我找个地方坐坐,时间很快过去的。”我装着无所谓的态度。
“那好。”
这是蔡昨天告诉我的说法,如果女孩对你有意思的话可以选择和她吃宵夜。但蔡也说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一个尝试的机会。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凌晨3点半。我靠着墙休息了10来分钟,感觉自己已经变得清醒了,能看清楚路面。走路虽然有点晃悠,但是不会跌到。于是我又一次走了回去。
当我再进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异世界。音乐让我感觉吵杂;镭射灯让我感觉晃眼;香水和酒精的味道让我想作呕。一个DJ拿着大瓶的香槟,疯狂得摇晃随后打开盖子任由粘稠的酒水喷洒到人群中央。大群的人围在闪光灯聚集的舞台下方像是着了魔似的跳舞,他们高举着双手,仰着头张大着嘴巴像是要品尝九天之上的玉露琼浆。男人女人都围作一团,肩膀擦着肩膀,手肘碰手肘,屁股抵着屁股地跳动。天上飞舞着雪花一样的纸屑,地上全是溢出的酒精。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混乱。他们看上去目光呆滞,眼神迷离,衣衫不整,仿佛是末日丧失。
这时候的我已经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走到原来的卡座,看到蔡已经喝得烂醉,他像是烂泥一样倚靠陈威身上。
陈威见了我,吐了一口烟随后说到:“还好你醒过来了。我刚才还一直担心怎么同时接走你们两个。”
我笑笑说到:“我的乙醇脱氢酶天下无敌。”
“什么东西?”
“解酒酶。”
蔡执拗着抬起头说到:“我还没醉!继续玩!”
陈威嫌弃着说到:“这个娃真的傻掉了。”
我看了一眼江雅,随后凑到陈威耳边直白地说:“待会我和她去吃宵夜,你们可以先走。”
陈威笑着说到:“哎哟,看来你是准备‘开斋’了!记得做好保护!”
“嘘,别乱说。”
“懂的,都懂!你去吧。”
我拍拍陈威的肩膀,像是托付他一样说到:“看好蔡,安全回家之后告诉我。”
“别担心,他第二天起来就会没事的。”
我感觉没了后顾之忧,坐在座位上拿起一杯酒又喝了一口。那个味道让我感觉恶心,我的舌头和我的胃都在厌弃它,排斥它。
江雅凑到我耳边说:“我去换套衣服,你在外面等我吧。”
我看了一眼手机才4点多,奇怪地问到:“不是5点?”
“这个点数偷偷走了也没事。”
我点头示意明白,随后决定先去上个厕所。我找到刚才的那个地中海大叔对他说:“大叔还记得我吗?刚才谢谢你了!”
“当然记得!你昨晚也来过对吧?”
“啊?你这都记得!”
“当然了,昨天我也问过你同样的话。不过比起你刚才来,你昨天的状态要好很多。”
“大叔你应该对我们这种人见怪不怪了吧?”
大叔看着心态十分平和自然,他笑笑说到:“在这里工作了六年了!什么人都见过!而且啊,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比你们少来。”
“大叔你真厉害!当年的酒吧也和现在这样吗?玩的都是什么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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