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红衣更醉了。她湿濡的眼神里似乎布满了血丝。
红衣又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没有喝酒的时候,很好。”
红衣又笑,“那喝了酒的时候呢?”
薛鹰暗暗叹息声,“也很好。”
“你是在敷衍我么?”,红衣突然就贴近了过来,眼神里似是嗔怒,似是挑衅。
薛鹰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红衣盯住薛鹰的眼睛,“你喝醉了。”
“我还能再喝。”
红衣笑眼如丝,“你不承认?你已经醉了,我好像也醉了”,她好像又开始自责,“我不能再喝了,我再喝,就真的醉了,你再喝,说不定命都没了。”
她真的就把杯子推到了一边,连同薛鹰手里的杯子也抢了过来。
她一把拽过薛鹰的衣领,“男人在喝醉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想着一些奇怪的事情?”
她拽着薛鹰的衣领,可贴过去的,却是她自己。
薛鹰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花香。
薛鹰很想问下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嘴巴张开的一瞬间,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于是怔在了那里。
“你果然是个混蛋”,红衣一把推开他,“我现在不想要你了,你明天,不,你现在就走吧。”
薛鹰忽然觉得这顿酒喝得太难了。
他甚至开始发誓下辈子再也不和女人喝酒了。
“你怎么还没走?你是不是不想走?”
薛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是承认你是我的人喽?”
薛鹰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说说你会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她好像真的是在说一件真的事情。
“我或许能帮你种种花,或许还能帮你酿酒。”
“我不需要,有你帮忙,一定会弄的一团糟。”
“那我还可以帮你修修外面的篱笆,可以帮你修修房顶,冬天就快来了,你看这间房子都在漏风。”
“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需要,篱笆我自己会修,房子我自己也会修,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若都做不了,岂不早都冻死了?”
“那我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薛鹰苦笑。
她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也不是,你应该还有点用,看来你是真的醉了,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人了吗?”
(五)
薛鹰真的忘了,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醉的特别快,不知道是因为这种从没喝过的酒,还是毒,还是这间屋子,这些花,还是她。
他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个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那里也有化不开的浓雾,有一座连着一座的山,还有淡出鸟来的白菜煮面,有一个浑身脏兮兮会吹胡子瞪眼睛的糟老头子。
他十二岁那年跑了出来,算起来已经有十七八年没有揪过老头子的胡子了。
他挨过饿,挨过冻,吃过不少苦,有一次他饿急了,硬是从三头已经成年了的豹子那里抢了一大条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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