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能不能把塔中的舍利子取出来看看?”
“这个……”
“塔中有变,十方大师预言的妖纹已经出现,只是你们暂时看不到而已,而我感觉到那妖纹是由舍利子滋生出来的,所以才要看看,确保万一。”
“好,我这就取出来。”
听陈步臣这么一说,了凡方丈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什么规矩不规矩,全抛到了脑后,亲自动手将舍利子从塔中取了出来。
定睛一瞧,了凡方丈的心脏都快惊得跳了出来。
当初将这枚舍利子放入塔中的人也是他,很记得很清楚,当初这枚舍利子是金黄的颜色的,通体晶莹,可现在它的表面布满了斑驳的血纹,并被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着。
“陈公子,这才半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凡方丈惊惶地问。
陈步臣拿着舍利子,照着阳光仔细瞧了瞧了一阵,那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没有回答了凡方丈的问题,抬手并指,只见一束细细的金光从食指尖迸射出来,凝练如刀,飞快地在舍利子上面画下一道玄秘莫测的灵符。
灵符一成,瞬间隐入舍利子中,那笼罩在舍利子外面的黑气立马散了去。
但舍利子表面那层斑驳的血纹依旧还在。
陈步臣想了想,直接从舍利子扔进嘴里,吞入腹中。
了凡方丈看到这一幕,顿时急了眼:“陈公子,你怎么能吞了它,它可是我十方大师兄留下的舍利子,也是他毕生的修为精体,你怎么可以……”“
“大师,你信不信我?”陈步臣反问道。
了凡方丈顿时又咽塞无语,回想过去的种种交情,他确实找不出质疑陈步臣动机不纯的理由,可是舍利子,又确确实实是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该与不该,茫无头绪。
了凡方丈拧巴着两道皱眉,纠结道:“陈公子,就算你要吞了它,那你总得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吧?不然,你让我怎么跟寺里的各位师弟交待?”
“既然十方大师登天的时候没有告诉你真相,那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陈公子,你我之间可是有六年的交情。”
“所以我更不能告诉你,免得你晚上睡不着。”陈步臣望着郁闷无语的了凡方丈,神秘莫测地笑道:“我现在要下山一趟,麻烦方丈帮我照顾好小曼。”
“你要下山多久?”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用不着紧张,等我回来时,自然会还你一枚完好的舍利子。十方大师也是我敬仰的一个前辈,我不会吞私他的东西。”
“陈公子,老衲可没说你要夹带私逃。”
“闲话少说,等我消息。”
“好吧。”
了凡方丈目送着陈步臣渐行渐远的背影,纵有寒风拂来,两道愁眉依旧化不开。自从他执掌法闻寺以来,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茫过。
佛前顿悟一生。
悟了因,悟了果,唯独悟不明这中间的盘蟠节错。
他抬头仰望着风云万化的天空,百思不得其解地询问着:“师兄,你留个这么大的难题给我,就不能指点一二么?”
天青色的彼岸,寂如空相,久久没有回音。
“唉!”
了凡方丈叹息连连地摇了摇头,背负着两手,转身回殿。这心一落寞,就连背影也佝偻了许多,白眉苍步,颓得跟个快要行就将木的一样。
临近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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