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九尾狐声嘶力竭的质问,陈步臣沉默了,没有回答她到底是谁冥顽不灵。
而她的宿命也已注定。
最终还是被了凡方丈关进了浮屠塔。
在她被押下去的那一刻,陈步臣从她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愤恨,那不只是对他陈步臣一个人的愤恨,而是对整个人类世界的愤恨。
正如她在浮屠塔中发出来的嘶吼一样。
她说,她若不死,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这个世界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了凡方丈听了,直念阿弥陀佛,生怕等她伤好了之后,这浮屠塔会困不住她,请陈步臣在屠浮塔上布下镇妖封印,让她永世不得脱塔。
这一刻。
陈步臣望着浮屠塔犹豫不决,不知道该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职业定位。
侦捕者?
六年前已经斩断职缘。
捕魂侠?
那也不过是侦捕系统加诸给他的一个隐藏职业,现在系统早已经死寂无踪。
驱魔人?
如果将自己定位成一个驱魔人的话,那一定是个不合格的驱魔人,因为一个合格的驱魔人在面对九尾狐姬这种危害性极大的妖孽时,不可能会于心不忍。
“大师,浮屠塔为佛门造化之物。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能从浮屠塔中脱塔而出,那说明她造化未了,佛亦有愧。我们又何必强加镇妖封印在塔上。”陈步臣劝道。
“阿弥陀佛。”了凡方丈惭愧地说:“陈公子说得在理,看来是老衲尘根太深,脱不了这尘蒙枷锁,悟不明缘起缘灭。”
“大师谦虚了。”
在陈步臣的劝说下,了凡方丈打消了给浮屠塔加持镇妖封印的想象。
但塔中的九尾狐并不领情。
她有听到俩人在塔外的对话,恨恨地回斥着:“陈步臣,你少在这虚情假意!我九尾狐姬以血为契,诅咒你迟早被最爱的人一剑穿心!想死无门!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咒声一落。
一束血光从浮屠塔顶穿射而出,直冲天穹,演化出一个古老的咒轮。
九万里苍穹,涛走云飞。
等天穹上那个古老的血色咒轮消失时,陈步臣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突然一阵剧痛,但这种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你以为区区一道诅咒能束缚我一辈子?天真!”陈步臣怒视着浮屠塔。
塔中传来九尾狐的轻笑声:“你刚才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心痛么?天苍地漠,负心人竟然也能修身成佛,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爱多管闲事。”
“……!!!”
陈步臣咬牙无声。
了凡方丈也是一派束手无策的样子,他望着浮屠塔怒言喝斥:“九尾狐姬!陈公子心怀慈悲,给你留一线生机,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也,还降下恶毒的血咒!当真以为老衲顾及十方师兄的面子,不敢灭你轮回是不是!”
“老秃驴,要灭便灭,灭了我你也解不开那个血咒。”
“你!”
了凡方丈气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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