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透过那扇落地的玻璃窗,落在白色的病床上,让病房显得有些清冷。唯有床头边还有着几分暖意——那是亮着黄光的煤气灯。
修女在莱缪尔用完餐后,收拾好餐具,就准备离开。莱缪尔让修女给自己找一本书,来打发病床上的无聊时间。尽管修女在面对他时显得有些羞涩,但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为猎魔人找来了一本《教会史》,并贴心地告诉他床边便是煤气灯的开关。
此刻的猎魔人半身靠在枕头上,借着煤气灯,翻阅着这本优西比乌的著作——尽管他能够夜视,但如同猫科动物一般的竖瞳难免会吓到他人。
他一边翻阅着教会的发展史,一边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的肠胃正在快速地消化堆积在肠胃里的食物,将其转化为热量和各种营养物质,顺着血管,运往身体的各个角落。
他伤口处的血肉正在快速地生长——得益于他的第二项突变能力。也许到了后天,身上的伤口就能长好,可以着手后续的调查。
“马太和路加在各自的福音书中记述了两个不同的弥赛亚家谱,游人以为这两个家谱彼此冲突。关于这两个家谱,每一位信徒都会急于给出某种臆测......”
尽管莱缪尔只是一位猎魔人,但他对于教会的历史同样有着不低的兴趣——教会的“银骑士”经常会在某些任务中成为猎魔人们的合作伙伴,而教会本身,则已经贯穿了人类历史的发展。
此刻他读到这里,不由地才想着这两个家谱的差异。这显然是一个很复杂的学术问题,并非莱缪尔可以参透。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突然听见隔开阳台的玻璃门上传出了一阵响声。
莱缪尔望向窗外:露天的阳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全身笼在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内,背对着月亮,手里提着一个长方形皮箱,如同一名迷路的游客——尽管此时已是深夜,而莱缪尔的病房也在二楼。
经典的猎魔人造型。
莱缪尔叹了口气——他在那晚穿的也是这么一套,想着不愧是同行,连衣着风格都大差不离。
但是大哥,你为什么不走门,这里又不是什么敏感场所。
莱缪尔看着眼前的同行,指了指自己的绷带,示意自己无法下床为他开门。
这位同行显然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尴尬的情况,他对莱缪尔点了点头,转身跳了下去。不得不说,尽管气氛略显尴尬,但他纵跃时的背影倒是有种莫名的气质,让莱缪尔想起一位以打击罪犯为乐的超级英雄。不过他很快想到,如果放宽范围,似乎那位超级英雄也是他们的同行——不过是自费。
不一会,那位同行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将箱子放在地板上,走到莱缪尔的跟前,让莱缪尔看清了他的面孔:
似乎是因为长期缺乏阳光的照晒,脸上的皮肤显得苍白无色,鼻梁笔直,几乎与额头取齐,俊朗的无关如同古希腊的雕塑。煤气灯的微光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阴影,这反而柔化了他那刚硬的面部线条,加上嘴唇边上那唏嘘的胡渣,让他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邻家大叔所特有的颓丧。
总的来说,这是一名帅气大叔。
“你干得很不错,没有让那些狼人跑出去。”帅大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尽管是在对别人进行夸奖,却带着莫名的沮丧,如同中年男人在感慨命运的不公。
“现场是谁处理的?”莱缪尔的随身物品并没有放在病房内,想来是被处理现场的人收了起来。也许他们也认为,那些凶器还是不要带进医院为好。
“是教会的‘银骑士’。他们在巡夜时发现了你,通知了协会来现场证明你的身份。”
说着,大叔将一枚银质的徽章放在桌子上,又补充到:“你的随身物品都放在那个木箱里,包括你的那些小玩意。但是你的长剑被‘银骑士’带走了,他们说这是教廷的圣剑。这有点棘手,你需要去教会跟他们说明这把剑的来路。”
他那略微有些浮肿的双眼看向床上的猎魔人,眼睛里带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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