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不……不要！”
“对不起！对不起！”
卧室里抱紧被褥缩在床角的左昭不断喊着梦话，尽管是梦境脸却被吓得煞白，就连小脚也缩进了被子里。
推开门轻声走进来的是奶奶，手里捏着刚被凉水冲洗干净的毛巾。
左昭已经做了整整七年噩梦，平时经常梦见奇怪的场景。
原本十一岁理应快乐成长的年龄，在左昭身上却只有痛苦和孤独陪伴。
“昭儿，别怕。”
“乖，奶奶在身边，乖乖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奶奶哄着孙子手里轻轻擦拭着左昭的冷汗。
左昭在逐渐有节奏的拍打中又缓缓入睡。城市中夜色朦胧，所有人都已经沉浸在梦中而无法自拔。
清晨天空中阴云笼罩，整座平州市显得云迷雾锁。
城市里雾霾遮天，人们已然看不清身旁之物，轿车与自行车杂乱无章，在马路中穿梭不息。
透过雾气东街小学校园里传来了少儿郎的读书声。
“左昭同学，本周周记写的非常的棒，上台来跟大家朗读一遍。”
何老师站在讲台上翻阅着教案嘴中夸道。
“这周我们的作业题目是写一篇关于家乡美食的周记，值得表扬的是左昭同学的最后一自然段写的非常好。”
何老师扶了扶眼镜框讲道，还不忘手从包里慢慢悠悠地摸索着自己的早餐—粉条包子。
角落里倒数第二排畏畏缩缩站起来的正是左昭。
紧张感和激动感并存的左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走上讲台，对于从小就缺乏自信的他走上讲台演讲就是天大的困难。
桌凳被腿碰的吱吱作响，就是迈不出去一步，手心全是汗水，对于一个普通孩子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但对于孤僻症的左昭来说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你在等什么？需要我下去请你吗？”
何老师开始一脸不耐烦说道，她只是生怕自己的包子凉了没法吃而已。
勉强走上讲台的左昭小手捏了捏衣角，从讲桌上接过了自己的周记本，终于鼓起勇气面对全班同学。
“我……我……的家乡……”
“山川……秀……”
结结巴巴的语句已经是左昭最大的极限了，捧着周记本的双手不停的哆嗦，除了听不清朗读语句，连声音也小的可怜。
班里的同学有的人偷笑着，有的人偷吃着。并没有人在意一个傻瓜。
就算无人注视，对于左昭来说就算紧张却心情无比激动，高兴的是这是他的作业第一次被全班朗读、第一次受到老师的表扬。
正当继续要读下去的时候，何老师手中黑板擦用力拍了一下讲桌。
“你声音是在屁股下面压着吗？，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还是下去吧，陈浩南上来给大家朗读一遍。”
被轰下来的左昭并不难过，他还很兴奋不已，虽然只有十一岁，但他也很喜欢这种被大家关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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