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地,夜色入侵,皓月当悬,鸟瞻整座西羌大营,一片肃杀之气。
西羌大营内部,但见一排接着一排的西羌族哨兵腰悬利刃、手握火把,正在大营各处不间断的巡逻,他们分管着大营内纵横交错的不同路线,职责是负责整座大营的防卫,以便随时可以洞察秦国的举动。
只不过,他们之中谁都没有留意到,在距营地外约莫十丈的位置,一位穿着墨色长衫的中年书生打扮的人,正从营帐对面的一棵足有两人合抱之粗的大树后,缓缓现出了身形。
墨衫男子身后,背着一柄由桃木制成的木剑,其神情肃穆的看了西羌大营一眼,转而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西羌大单于账内,渠思汉为即将来临的最后一战,已经做好了最为精密的部署,在西羌对秦国用兵前,两国在边境上有的也仅是小规模的摩擦,二十年间从无重大的军事性战役。
按照渠思汉的部署,西羌若是想完成逐鹿中原的一统霸业,第一步就是攻下秦国边城朔西,而后占领咸阳并以此为基,逐步吞并楚、燕、梁、越、魏、衡等六国。
韬光养晦二十余载,渠思汉原以为以西羌军的战斗力,一个月内必能夺下朔西,然而渠思汉还是低估了秦国的边防,战况焦灼至今已经近三个月了,朔西城虽然已至极限,但依旧稳如磐石,这对于渠思汉而言,无疑是另一种方式的侮辱。
不过渠思汉眼下还不敢妄动,秦国的朔西城有修行者镇守,正如先前飞云公主所言,若继续以人马作为战略优势进行碾压,其结果纵然可以一举夺城,但也会无端的损耗己方的兵力,如此一来显然有些得不偿失,故而对西羌而言,现如今用兵的绝佳上策就是在大营内等着那位魔宗修行者的到来。
不多时,渠思汉账内的火把不知是什么缘由,竟是无风自舞了起来,火把上的火苗也是忽明忽暗,给人一种极为诡异之感。渠思汉与飞云公主两人四目相对,可还未等他们两人反应过味儿来,军帐内竟忽的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先前那行踪飘忽的墨衫男子。
墨衫中年人双目微闭,静静的站在军帐中央,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力,渠思汉神色肃穆,斟酌稍许,拱手道:“敢问前辈是否来自魔宗?”
墨衫中年人缓缓睁开眼,淡然道:“我若不是,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听说尔等被秦国的一位年轻修行者束缚主了手脚,这才使得朔西城久攻不下,我便过来瞧瞧。”
渠思汉闻言道:“那个年轻人战力不俗,我手下的一员大将先前也是折在了他手里,不过现今有前辈出手助阵,我便再无后顾之忧,相信此次我西羌大军,必能一举夺下朔西!”
……
夜色渐深,望着那座秦国伫立的边疆守城,渠思汉的双模中闪烁着贪婪和狠辣。
此次是他亲率三万大军征伐朔西,也是他第一次亲临阵前与秦国交战。此役随军出征的出了飞云公主和墨衫中年人外,还有西羌部的左右两位大王。
渠思汉言仰天一啸,道:“据斥候回禀,朔西的守军已不足千余,此役我西羌军有绝对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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