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伊戈尔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还没从自己被面前这个小男孩轻而易举地夺走武器,并且这个小男孩还使得比自己好这件事中恢复过来。
他和他身边的侍从,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可爱但是奇怪的男孩
他好歹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骑士了,虽然说有那么一点点水分,虽然到了虚弱期,虽然长时间没有锻炼过,虽然他已经被酒精和美人腐蚀,但是他还是有那么点能耐。
说不得是头老虎老狮子老狼,也勉强算是条老猎犬,见过点世面。
但眼前这幅景象他可真没见过。
他不是没有见过可以单手把骑士重剑舞得虎虎生风的人,但那是谁,是教会的秘密部队,是军队里精锐中的精锐,是教国里排得上号的高手。
眼前这个只是个小孩。
“好玩!”莫雷尔德随手把重剑甩了出去,直直地没入地面,“现在,能把颜料给我了吗?”
“什么。什么颜料?”伊戈尔突然觉得身上的铠甲有些重。
“就是那种红红的,从玩具的身上流出来的那种。”莫雷尔德向伊戈尔比画着,眼睛的余光瞥向了身上半黑不红的袍子。
莫雷尔德的眼睛一下亮了,散发出动人的神采。
“就是这种!”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袍子,对伊戈尔说。
“我想把这件袍子染红,有颜料吗,有颜料吗?”莫雷尔德的眼里好像泛出了星光。
“这是……血?”一滴冷汗从伊戈尔的头顶滑落,模糊了他的双目。
明明不热,从一楼敞开的大门涌入的冷风早已夺走了壁炉长时间燃烧积累的热量,但是伊戈尔还是觉得热得吓人。
他哪里认不出来,眼前这件袍子是血染红的,即使他远离战场多年,经历了财富多年的侵蚀,也没能忘记那熟悉的刺鼻的腥味。
“神啊,宽恕我的罪过。”伊戈尔喃喃道。这件袍子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他反抗的决心。
“神!”莫雷尔德的眼睛更亮了,“你也信神!我们是教友啊!”
“???”伊戈尔心底冒出了一串问号。
“你信仰的是什么神?”伊戈尔试探性地问道。
“哪有什么神,就是神啊,我信仰的就是神!”莫雷尔德大声回答。
“完蛋,碰见邪教徒了。”伊戈尔见这番回答,心底一沉。
邪教徒是最棘手的对手,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所求的是什么。土匪盗贼强盗冲击贵族的堡垒,无外乎是仇恨驱使或者是求财,求名。
只要满足他们的要求,贵族本人完全没有生命危险,毕竟有胆子冲击贵族的也不会有智力残疾,傻子也没能力威胁到贵族。
能用侍从,谈判还有武器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至少在北境是这样的。
可是对于邪教徒来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不求财,很多邪教徒入教前都是身价百万的大财主;他们不求名,有什么人在教国的土地上比异教徒更遭人恨呢;他们也不寻仇,他们只是一心一意为了传教,让更多人了解所谓“真神”的荣光。
但是,当他们找上你的时候,噩梦,就开始了。
“欸欸欸!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见伊戈尔久久的沉默,莫雷尔德有些着急了。
一旁的主祭看不下去了。
“他不给你不会自己拿吗?”主祭轻声说。
“!对哦!”莫雷尔德小心翼翼地结下了身上的袍子,整整齐齐地扑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用灿烂的笑容看着伊戈尔和他的侍从们。
莫雷尔德弹跳起步,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他瞬间冲到了伊戈尔的一个侍从身边,轻轻一扭,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鲜血从那侍从扭曲的手臂里流了出来。
好像是嫌弃流得不够快,莫雷尔德扯了一扯,直接把侍从的胳膊从手臂上撤下来。喷射出的血液在地上留下一滩明显的红色液体。
这就是莫雷尔德想要的“颜料”。
伊戈尔听到侍从的惨叫声突然清醒过来,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了。
在有明确目标的时候,邪教徒是不接受谈判的,更别说是赎金买命了。
他起步向莫雷尔德冲锋,虽然他现在没有了武器,但是他还有铠甲。
这是制式铠甲,可不是什么滥竽充数的次品,钢铁的用料很足,足足有近百磅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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