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什么意思？”
我问。这时候即便是没话找话说，也可以缓解恐惧。
“说不清，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梓夜瞳缩了缩身子，端起放在茶几角上的酒杯，将残酒一口气喝光。
似乎酒精给了梓夜瞳勇气，她后背挺直了一些，转过脸来直视我，抿了一下嘴说：
“我刚才，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刚才不是停电了。而是，我们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你以后少看点穿越剧。”我无奈且勉强地笑了一下，把手伸进沙发垫与沙发靠背之间的缝隙，来回摸索，很快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超薄的安全措施。
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我说：“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这很好证明。”
梓夜瞳没理我这个茬儿，神情有些畏惧地往沙发里缩了缩，声音压低了一度：
“刚才，你第一次点打火机的时候，看见了什么，是吧？和我一样。”
我心里莫名其妙变得烦躁且愤怒，语音上扬：
“不管有什么还是没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有什么怕的？”
“那……”
梓夜瞳突然嘴角上扬，眼睛看向我，脸却扭向另一边，从直视变成了斜瞄：“那，你干没干过亏心事儿呢？”
我一愣，心里有些没把握，不过仍旧挺了挺胸膛回答：“最起码，今天没干。”
“噗呲……”
梓夜瞳一脸忍俊不禁：“你还真挺实诚的。”
“那是！我可是《动物世界》、《世界教科文卫生组织》和《奥斯戛纳卡》联合颁发妇女之友以及三好学生、三八红旗手等荣誉的好青年。”
“我呸！”梓夜瞳啐了我一声，然后还是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烛光中，两排雪白的牙齿，烘托出一副很美的笑容。
一边笑着，她一边伸脚轻轻踹了我汗津津的肚子一下。触感冰凉，像冰那么凉。
我下意识就伸手捂住她的脚。
以前一起住的时候，晚上我俩追剧，她的脚冷，我的手热，就经常帮她暖脚。
不知道是不是她也想起了从前，一时间我俩都没有说话。我看着她的脚，余光中感觉到，她右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托着下巴，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梓夜瞳用她少有的温柔口气说：
“蓝。”
“嗯？”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我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嘴缩成一个小孔，把一条烟柱喷在她脚指头上，斟酌了一下回答：
“生气是没立场生气的，只是有点儿茫然。”
“茫然个什么东西，你？”
梓夜瞳的脚轻轻在我肚皮上顶了一下问。
“很多东西都茫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突然出现在我生活里，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那晚上我们做了，算不算冒犯了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出现突然就消失了。”
“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梓夜瞳歪了歪头问。
“感觉？什么感觉？那晚上我感觉挺好的。”我看向她的眼睛深处说。
“滚！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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