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6月28日。
西边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雷州,松竹镇,陈宅。
六个七八九岁的小孩在空地上丢沙包。
六个小孩玩得非常开心。
就在这时,空地对面,一座平房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
“陈军,小妞,快回来吃饭了。”中年男子板着脸,对着正在玩耍的孩子喊道。
听到这中年男子的话,一个小男孩立马放下沙包,对着其他小孩道:“不玩了,我爸喊我吃饭了。”
说完,小男孩快步朝着家里跑去。
“哥,你等下我。”一个小女孩紧跟在小男孩的身后。
小男孩的名字叫陈军,今年九岁。
小女孩的名字叫陈小妞,今年七岁。
中年男子是他们的父亲,名叫陈乾坤,今年三十五岁了。
看到陈军,陈小妞回来了,陈乾坤严肃的说道:“把手洗干净了再吃。”
在儿女的面前,陈乾坤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父亲。
在外人的面前,陈乾坤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饭桌上。
一家四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是一盘空心菜,一盘豆腐,一盘汤,还有一盘猪烧肉。
饭是稀饭。
在雷州这边,在家里吃饭,大多数家庭,饭主要是以稀饭为主。
特别是夏天从地里干活回来,一碗稀饭,配上一点肉菜,两三口就下肚,那种感觉,就只有两个字,舒爽。
“明天去看看米多少钱,价格合适的话,就卖了吧。”李秋梅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李秋梅是陈乾坤的老婆。
陈军,陈小妞的母亲。
家里的女主人。
今年三十二岁。
陈乾坤是农民,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务农。
李秋梅嘴里说的米,指的是刚刚从田里秋收回来的稻谷。
听到李秋梅的话,陈乾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等再过几天吧,最近的价格都不是很高。”
“现在是多少钱?”李秋梅问道。
“九十一二块。”陈乾坤回道。
听到这个价格,李秋梅也沉默了。
九十一二块钱,是一百斤稻谷的钱。
这个价格对于农民而言,其实算是很低了。
但却又是以往,最高的价格。
去年也是这个价格,今年所有农民都盼着能再涨一两块钱。
“是低了点。”李秋梅道。
要知道,一亩田地,运气好了,能出一千来斤的稻谷,运气不好的话,只有九百斤,甚至更低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使是一千来斤的稻谷,扣去成本,能赚到的也就几百块钱。
若一亩田地,只出八百斤的稻谷,就亏了。
“你准备等到多少钱才卖?”李秋梅继续问道。
陈乾坤想了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涨到九十五块。”
“不可能。”李秋梅摇了摇头,“去年才九十一二,今年的价格也已经来到了九十一二,我估计最多能涨到九十三,到了九十三,可能会落价。”
“那就等到九十三的时候再卖。”陈乾坤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想要卖九十五块钱,确实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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