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看上去有六七十岁，满头白发，身穿一件花袄，脸上的皱纹很深，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老式公交车，开得不算平稳，所以，老奶奶走得很慢。
余风坐在后门旁边的售票员专座上，看着老奶奶走得摇摇晃晃，有些担心对方摔倒，刚想要伸手去扶，却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讪讪地将手藏了藏。
“小伙子啊。”
不过，老奶奶浑浊的眼珠，却似乎已然注意到余风的动作，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李言的心，也骤然提了起来。
老奶奶浑浊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余风，手里拿着那张手帕里取出的照片：“小伙子，这是我的孙女苗苗，你见过我的孙女吗？”
照片上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笑容甜甜的，看模样大概六七岁。
“对不起，大娘，我没见过。”
余风摇摇头，把照片还给了老奶奶。
“没见过吗？”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转头朝着其他乘客走去。
“这是我的孙女苗苗，你见过她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就穿着这一条花裙子，你看见过她吗？”
“这是我的孙女……”
老奶奶颤抖着脚步，拿着照片，找到车上每一个乘客询问，不过，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
在问完了所有乘客之后，老奶奶拿着照片，一摇一晃地朝着驾驶室走来。
“这是我的孙女苗苗，请问……”
李言一边将车停在车站上，一边扭头看了一眼照片，一眼就瞥见那个笑得甜甜的小女孩。
不过下个瞬间，就好像眼花了一样，照片上的小女孩，面容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而且，整张照片也迅速地变黑，就好像被烧焦了一样。
心中骤然一紧，李言眨眨眼睛，眼前的景象，迅速恢复了正常，照片上的小女孩，依然是一副甜笑的模样。
就好像，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对。
不是错觉。
作为一名经历过多次恐怖故事的资深者，李言很清楚，刚才一瞬间的变化，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眼花，但他的脸上，却连一丝变化都没露出。
“不好意思，我没有见过。”
“这样啊，打扰了……”
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朝着后门走去，在余风疑惑的目光下，慢慢地走下了公交车。
“李大哥，这是……”
余风张了张嘴，想要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李言却轻轻摇头，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随后便发动了公交车。
随着车辆的启动，老奶奶孤单的身形，也距离公交车越来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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