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
裴通和孙璇对视一眼，仙域修真人没有鬼魅之说，修士们认为人死如灯灭，死后回归天地，还原灵气，自然不存在鬼魂。但是凡人里却对这种学说嗤之以鼻，凡人更相信人死不过去了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会偶尔和现实联通，死去的人就会出现在黑夜中，这就是鬼。
这个世界修士和凡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凡人习惯了修士的存在，而修士也会护佑凡人正常生活。所以如果凡人遇到了不能理解的诡秘之事，就会求告修士帮助驱除邪祟。
“有人装神弄鬼。”裴通掐了一点馒头丢进嘴里咀嚼：“会不会就是咱们的探子？”
“很可能......我说你恶心不？”孙璇厌恶的看着裴通毫不在意的吃别人剩下的馒头。
“乞丐不就要吃千家饭？”裴通贱兮兮的把剩馒头递过去：“味道还行，你尝尝。”
“滚开。”孙璇又让开了一步：“凌霄说有人争斗，最后还有死伤，不过死的是三层的修士，我们的人应该还安全。”
“小凌霄，死了的那个仙师，你知道是那门那派的吗？”孙璇疼爱的擦了擦顾凌霄嘴角的糖渍。
顾凌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娘说是碧落坊的仙师。”
裴通看着往来的人群，又咬了一口馒头：“碧落坊，有意思。”他忽然想起，刚到皇城下车时，有群奇装异服的人过来开口就是碧落坊，而顾凌霄的大仇人也是碧落坊。
“看来得去打听下这碧落坊得底细。”裴通嚼着馒头，轻声说。他心里对这个宗门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前几天带顾凌霄回去的时候，他发现那片废墟周围很多人家都已经废弃，这几日打听下，很可能就是碧落坊干的好事。
“上边曾经查过，就是三层一个中等门派，背后是二层的袁家，负责在三层选拔合用的人，送去二层。”孙璇眼光深邃：“这里面肮脏的事情不少，但是上边说不是大问题，也就没有深究。”
人口贩子？裴通皱起了眉头，这种势力一般隐藏都会很深，居然在皇城三层能光明正大的开宗立派。
“还记得顾家的事情吗？”裴通冷冷的说：“那片废墟周围一条街，现在都已经废弃，很可能就是碧落坊为了掩藏消息暗中下手。”
皇城三层是整个商郡流民聚散之地，无数人仰慕皇城，从各地赶来，然后在二层呆不下去，只能进入三层求生。所以此地法律废弛，制度散乱，各种黑暗帮派横行，时不时就有灭门事件发生，但是像这种一条街都遭毒手的，却是罕见。
皇城是修真圣地，那也只限二层以上，三层在裴通看来，称为修真墓地也不为过。二层大陆截住了顶层的灵力瀑布，又有无数居民家中部有聚灵阵法，能落入三层的灵气少的可怜。修士居住在三层，很难有所精进，而他们的后代因为灵气稀薄，大多数不能踏入修行路，一代代下来，因为修士稀少，凡人太多，为了资源互相争斗抢夺，导致了三层变成了一片混乱之地。
“仙师出行，闲人闪避！”一声吆喝从远处传来，昏暗中一排整齐的队列从街道尽头缓缓走了过来，开道的一群人颇为凶恶，有人离的太近就拳打脚踢，不断驱赶人群散开。
裴通一拉身边两人，急速的退到墙根，三人贴墙而站，忙乱中裴通还不忘抓了一把灰抹在顾凌霄的脸上。
顾凌霄被孙璇收拾的太干净了，不像是个乞丐，裴通觉得不给她伪装下，三人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那只队伍缓步前行，驱赶人的打手趟出一条路，后边跟着一群美丽的少女手提花篮，不断的抛洒花瓣和花粉，所过之处香气扑鼻。孙璇略微闻了下，眉头一皱，给顾凌霄嘴里塞了一颗丹药，附到裴通耳边说：“迷魂烟。”
裴通止住体内灵气护体，也吸了一口香气，顿时感觉浑身舒泰，脑海里幻象纷呈，似乎有天女漫天飞舞，显出瑞彩千条。果然这些花瓣和花粉香料里参杂的有致幻药雾，裴通赶紧提起灵气，把体内的迷魂烟驱散。
出行的队伍最后是一只巨龟，驮着华丽的小楼，上边坐着一个满脸微笑的少年，此刻左拥右抱，分别搂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两只手藏在布片下，分明是在掏摸什么。
周围人在迷魂烟的作用下，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大呼：“仙师！仙师！”，裴通脸色一变，和孙璇对视一眼，没想到自己三人这么就暴露了。
巨龟上端坐的少年脸色一变，呵斥住巨龟前行，双手把左右两名女子推开，站了起来。那两名女子倒地，不断发出娇吟，应该也是沉迷在药物之中不可自拔。看的裴通面色一沉，这小子原来是下药迷了女人玩弄。
“你们是何人？为何见本仙师不拜！”少年横眉竖目，对着三人怒喝。
这条街上其他人都已经陷入了迷魂烟制造的幻觉之中，只会原地磕头高呼，打手们推搡开挡路的数人，冲过来围住了裴通三人。
裴通对孙璇使了一个眼色，脸上神色不变，淡淡的开口：“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拜你？”
少年目光一凝：“本少乃是修罗门少门主，大胆刁民，居然敢对我不敬，该杀。”一句话说出，一群打手掏出各色兵器就往裴通三人身上招呼。
原地一阵乱响，打手惊愕的发现手中的兵器全部砍在了空处，站在墙根边的三人已经消失。那只巨龟怒吼一声，四足用力蹬地，放出一道防御光幕，想要挡住入侵者。然而速度还是太慢，只一霎，裴通三人居然已经来到了巨龟背上，面对面站在那修罗门少门主的面前。原来孙璇暗中早已布下传送阵法，直接把三人传送到了巨龟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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