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君臣遭辱襄阳城刘琦问计馆驿内出了刺史府,刘备和孔明徐庶一行人上马朝馆驿去了。路上孔明先是埋怨刘备方才弄险,后又问道:“刘景升想将荆州托付给主公,主公为何要推辞呢?”刘备只是笑而不语。
徐庶在一旁替刘备回答道:“此事很简单,这只是刘景升的试探之意。如果刘景升真的有意将荆州相让,肯定不会不对蔡瑁做出处置,或者杀了他或者夺了他的兵权,可是事实上蔡瑁什么事都没有,若说蔡瑁这事没有刘表默许,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主公才会拒绝了刘景升的诱惑试探。”
孔明闻言,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心中汗颜,竟然没有想到这点,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太想当然了。
众人刚离开刺史府不远,遥遥望见有一伙兵马,几十人跑步簇拥着当中一个骑马的将领乱哄哄的,搅得街道一片鸡飞狗跳的往这里过来了。
这伙人马靠近一点后,徐庶才发现,或者应该称之为溃败之军。只见几十个人全都蓬头垢面,烟熏火燎的。个个身上衣甲不全,铠甲上面或多或少都染上血渍,有几个军士的袍甲上还插着羽箭,微微颤动。
见他们横冲直撞朝刘备他们这里过来,甘宁和赵云等人上前将刘备护在后面,停在原地不动,打算让他们先过去,以防不测。忽然迎面而来的这伙人来到他们面前就不动了,还将他们围了起来。当头那骑马者指着甘宁破口大骂:“甘宁匹夫,我待汝不薄,为何不告而别!此番若非汝临阵脱逃,怠慢军心,我军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丢失江夏,你这劫江贼,背主之人要负上全责!来人啊,给我拿下去见主公,请主公发落。”
那骑马者正是从江夏逃得一命刚回到襄阳城的黄祖,在路上就在盘算如何将丢失江夏的责任推诿于他人时正好看到从后面上前来护卫刘备一行人的甘宁,马上就想到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身上。而原来他是准备将责任推给已经战死了的苏飞和陈就邓龙身上的,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当然是选择甘宁了。
刘备这时也才终于认出这满面血渍,蓬头垢脸,衣甲不齐,骑一匹无鞍马的将军乃是镇守江夏,之前在襄阳年会上见过的黄祖。刚想于马上行礼,却听他一上来就朝侍卫在前的甘宁一顿破口大骂,把江夏丢失的责任全推到甘宁身上。
甘宁的来历,徐庶是跟他说过的。不过他也不以为意,他的队伍里多的是像甘宁这样出身低微却又武艺高强或智计百出的人,关羽、张飞、赵云、陈到、徐庶、诸葛亮等等。甚至于他这个名动天下的刘皇叔,也是织席编履的低微出身。可是这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他们匡扶汉室,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宏伟目标。
黄祖如此将责任全部诿过于他人的做法实在令刘备反感,更何况甘宁如今乃是他麾下的一员虎将,作为他的主公,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来为他主持公道,开口道:“黄祖将军,兴霸何时投入你麾下过?他欲过江夏而不得,是你强留他效命于你,屡立大功而不得赏。而今兴霸早于旬月之前就来投奔于我,于他何干?”说到最后几句时,刘备已经是声色俱厉的朝色厉内荏的黄祖驳斥道。
甘宁那是可以随便呵斥的,立马就用实际行动来回答黄祖:“老贼,我当初在江夏时,多次帮你打退江东的进攻,屡立功绩,你却还是以劫江贼来对待我,今日反而来诬陷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刀!”说罢,冲开士卒,策马直赶将来,径取黄祖,唬的这伙残兵败将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顿时做鸟兽散,也顾不得保护黄祖了。手下之人如此,可见黄祖治军不严,御兵无方,无怪乎江夏守不住。
赵云眼疾手快,跟上去扯住甘宁战马辔头,乃止,黄祖却是惊出一身冷汗,这甘宁的勇猛他是知道,这么给他来上一下,自己辛辛苦苦从江夏挣回来的老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还好是有惊无险,心中暗自庆幸。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刘备急忙喝止甘宁:“兴霸,快快住手!”开玩笑,如果黄祖出事,这荆州就真的呆不下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虽然他也很想将这个无能的黄祖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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