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听到小女孩儿的话刚开始还有些诧异,但随即也就坦然,他退伍复员后一直都在高档小区当保安,奇怪的富人和奇怪的事儿他见的太多了。刘五爷这种脸大的仿佛锅贴成精的长相的人,全身上下、举手投足间肉眼可见的“穷气”往外直冒的人,却有一个粉妆玉砌漂亮又可爱的有钱女儿虽说很不符合常理,但跟他遇见的其他怪事儿相比并不算多稀奇。说起来因为遇见的怪人和怪事儿太多了,他发现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富人中的怪人和发生的怪事儿比例要比普通人高的多,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他明白了一个词:自信,或者更准确的说:自我,因为富人们基本都很自我,他们没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而所谓的“怪”不过是与众不同罢了。至于他们为什么基本都很自我,原因很多,但经济基础足够一定占了很大的原因。说白了,有钱,任性。
刘五爷看见女儿自己一个人从别墅区里跑了出来,着急坏了,急忙从杂牌车里钻出去,抱起女儿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女孩儿本来见到刘五爷也很开心,被他抱在怀里更是欣喜的不行,被刘五爷逗弄用胡渣贴脸蹭,她并不喊疼,而是咯咯咯的娇笑,但刘五爷的话一问出口,她马上就不高兴了,小拳拳不停的捶着刘五爷的胸口,嘴上遍又一遍的叫嚷道:“废物刘,你又骗我,你又骗我……”
刘五爷被女儿捶的很舒服,一张丑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爸爸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马上来,可是我却等了你那么久。”小女孩儿用手比划出一段距离,仿佛时间可以被量化。“马上是什么意思?马上是五分钟以内,可是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有这么久。”小女孩又用手比划出一段距离。“你说你是不是又骗我。”
刘五爷抱着女儿,宠溺的看着女儿撒娇,那眼神中浓的放多少水都泄不开的疼爱早就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晦气。”一个身材蛮好,面容尚算精致的女人从别墅区缓缓走出,看着刘五爷不满的说道。
刘五爷拿起女儿的手,笑着让女儿帮自己擦掉眼泪,同时他转头瞟了一眼女人后说道:“你管的着吗?”
“我是管不着你,但是我们之前有过约定,你不要忘了。”女人从刘五爷怀里抢下小女孩儿,不管小女孩儿如何抗拒。
“最近我实在是太忙,而且……”刘五爷尝试要解释什么。
女人却无情的打断,“我不管你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我更不想管。”见刘五爷没说话,她开启了吐槽模式,“你这个人从来做事没规划,而且总爱为自己的错找理由,不长进,不要脸,不讲卫生,不……”
刘五爷突然很高兴的打断女人:“咱俩离婚了。”
离婚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有时候离婚真的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女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看得出来她也很高兴,她兴奋的说道:“真好,咱俩离婚了。”
“你俩离婚太好了。”小女孩儿拍着巴掌一脸的笑容,“咱们仨都解脱了。”
刘五爷跟女人对看一眼,夫妻多年没培养出的默契此刻出现了,他俩同时笑了。
笑着笑着,突然,女人人莫名其妙的说出斩钉截铁的俩字:“不行。”
旁人都是一愣,心想女人这是拒绝谁呢?
一旁的刘五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有些失落的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女人有些嗔怒的说道:“我瞎了眼爱过你,我鬼迷心窍的去了解你,我太知道你想些什么了。”
刘五爷裂嘴露出一丝笑容,他打算用笑来掩饰些什么。笑,本来只是一个表情,可人们赋予这个表情很多含义,同时还把他划分出很多层次。笑容是个微妙的存在,同样的裂开大嘴露出笑容,有些人传递出的是开心,有些人传递出的是无奈,有些人传递出的是伤悲……总之,笑,不一定代表开心——不要说这是废话,因为这……确实是废话——笑容有时候比语言更能反应真实的情感。但这显然不包括那些善于伪装的人。那些能说漂亮话的人,也同样能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遗憾的是,刘五爷显然还没达到那样的境界,他强迫自己露出的皮笑肉不笑,就像刚失足的妇女的摆出的搔首弄姿,透着那么令人难堪的古怪。显然他的掩饰就是成功的老母——失败。为什么成功的老母是失败?因为失败是成功之母。刘五爷的此时的笑,很难看,不,难看这词并不准确,准确的说,他的笑容很泌尿。
女人因为刘五爷的笑开始出现生理不适,她只好出言阻止他继续笑下去。“我们离婚之前已经说好,你只能在规定的时间才能领女儿出去。”
“真是事出有因。”刘五爷解释:“你看”他随手指着坐在车里的李寻忆“我的新客户,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后面的话,他没说,也不必说,女人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女人早就发现了李寻忆,她原本以为李寻忆只是个普通的少年,此时搭眼看去,却发现,这个少年还真是……挺普通的……
原本李寻忆坐在车里当看客,一部家庭伦理剧,虽说并不算多出彩,但看人笑话总是令人快乐,此时见刘五爷冲他招手他只是微笑着回应,不想那女人认真的观察了自己之后竟招手让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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