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万万不可失态!”眼见董卓的脸色越涨越红,就要到爆发的边缘,李儒连忙劝谏道:“权且让这厮猖狂一时,明日早朝主公便可率群僚向皇帝施压,到时有他哭的时候。”
董卓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将手心的碎木松掉,不过干硬的木条上已经多了一排指痕,可见他刚才用力之巨。
被卫冕这么一闹,董卓这个宴会也开不下去了,只好令百官各自退去。
在回大司马府的马车上,董卓越想越不对劲,为何一直隐忍的卫冕会突然跟他来这么一下子。
他越想得多越觉得卫冕用意颇深,忧心忡忡的道:“文优,你侧反的三个校尉被卫冕设计抓获,看来暗中蚕食虎贲军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如若真的让他成功掌控虎贲军八千人马,即便明日卸下他的大将军之职,吾之处境恐怕也不妙啊!”
如今汉室倾颓如斯,恐怕只有洛阳的文武百官还觉得官职能够掌控一切,像董卓这样的外将可不相信什么官位职属,只有手握的兵力才是实打实的。
在北邙山道上董卓就看出小皇帝就偏向卫冕,如果再让卫冕手握压倒性的兵力,介时向小皇帝讨要一道诏书,卫冕就可以率兵将他覆灭在洛阳城中。
李儒骑马贴在董卓的马车旁边,闻言道:“主公勿忧,小婿有两计可解此厄!”
“哦?此言当真?”董卓大喜过望,他刚刚甚至心生退意,准备再回西凉,没想到李儒一张嘴就有两计,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小婿何时说过假话?我献上的第一计谓之疑兵之计。如今李傕郭汜大军尚远在西凉,至此至少需要一个月之久,远水解不了近渴。牛辅之兵虽近在河东,但需要防范丁原之动作,亦不能动。不过主公可下令让城中轻骑兵换上便装出城,明日一早换上我西凉兵马的服装,打着牛辅的旗号,招摇进城。每日如此,不出三日,介时卫冕也不会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兵马。”
“不错不错,虚张声势,故布疑阵,端的妙计!那第二计呢?”董卓闻言频频点头,很是满意,这一计只要用好了,绝对能给他拖延足够的时间。
李儒见自己的计谋被采纳,顿时更加起劲,“这第二计谓之疑心之计,主公可知何太后为何急匆匆封您为大司马?”
董卓想着何太后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模样,舔了舔嘴唇道:“不想卫冕一家独大耳!”
“不错,何太后此人疑心病甚重,光和三年,只因王美人有孕,她就下毒鸩杀王美人。如今朝局动荡,她更如惊弓之鸟,主公你只需借机向何太后陈述卫冕独领军权之大害,无需主公忧心,何太后就会找机会对付卫冕的。”
“此计也不错,但是即便这两计都能成功,也只是与卫冕打个平手,吾之力量仍不足以称雄洛阳,把持朝政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给吾弄到大量的兵力,只要吾手中有足够的兵力,别说是卫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吾怎么样。”
李儒献计虽妙,可还是不能如董卓之意,毕竟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司马,而是至高无上不受约束的权力。
李儒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说道:“小婿是有一计,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却还需主公一心爱之物!”
不得不说,董卓还是有枭雄之气的,并没有斥责李儒这个模棱两可的建议,反而好奇的问道:“什么计策,又需要吾什么好东西?”
“凉州刺史丁原手下有一万大军,此时离孟津不远,如果主公亟需兵力的话,只有从他这里取了。”
“丁原这老东西武勇非常,颇善骑射,吾早年与他交过几次手,都没占到半点便宜,可不是好对付的。”显然,董卓对李儒的计策并不看好。
李儒道:“主公且听小婿细细道来,丁原之能人尽皆知,但其有一义子,名为吕布,不知主公知否?”
“吕布?”董卓摇头道:“此人姓名倒是没听说过。”
“吕布勇武非常,勇冠三军,丁原是既想用之心又惧之,只给他做一个主簿。吕布长恨之不平,心有怨念而难伸,虽名为父子恩情实则离心离德。而且吕布其人有一个大毛病,就是贪心不足,喜好名马。主公若是能奉以千金之资,赠以赤兔宝马,必能动吕布之心,令其诛杀丁原,率军归顺主公不在话下。”
董卓长叹一声,肉疼不已的道:“千金倒还好说,这赤兔马随吾征战多年,心里还真是舍不得啊!”
李儒赶紧劝道:“俗话说得好,名马易得一将难求,主公若志在天下岂在乎一赤兔马邪?若得吕布归附,洛阳尽入主公之手,天下尽由主公所掌,介时难道还会找出一匹赤兔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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